“传。”姜照皊随口吩咐。
郭络罗氏穿过晶簾,就见姜贵人懒洋洋的倚在软枕上,阳光透过窗格,在她脸上映出斑驳的光斑,那微微眯起眼睛的惬意模样,像极了她怀里头打盹的猫。
“给姜贵人请安,贵人万福金安。”她敛袖俯身。
“平身。”姜照皊懒洋洋的挥了挥手,轻声问“可有什么事”
说起这个,郭络罗氏觑着她神色,半晌才缓缓说出,其实这事只是她的小道风声,不是很敢确定。
“年节的时候闹的也挺大,有个宫人被幸,后来安置在储秀宫,也就是钮祜禄妃宫里头,谁也没当回事,但是近期有传言,说是她许久不曾换洗了。”
这也算是个大消息了。
皇上子嗣不丰,如今也不过四个阿哥,刚添了一个江庶妃有孕,又爆出这宫女。
“不打紧。”姜照皊漫不经心的捋了捋手里的小猫崽。
光是想想康熙的寿命,她就绝了许多心思。
看她这不动声色的样子,是真不在意,郭络罗氏有些困惑,她这样偶尔得宠的人,对于皇上的事情都关注极了,为何她可以不在意。
越是爱皇上爱的深,不越难以接受这样的事。
她光是想一想,内心就嫉妒的要命。
但是她知道自己要的是未来,而皇上也并未对她优待,她连闹都没有理由,酸都酸的难受,就盼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怀上,就不必盯着旁人了。
“宫里有孕信是好事。”姜照皊说了一句,见郭络罗氏面色有异,担心她做出什么事,连累翊坤宫,便多说两句“皇上春秋鼎盛,宫里头妃嫔又多,现下才是开花结果的好时机。”
盯着旁人也无用,除了康熙朝前期子嗣站不住之后,如果她没有记错,从这个时候起,康熙对于后宫的掌控力度上升,便鲜少有夭折的了。
有些话她不能说,便语焉不详的说了几句。
郭络罗氏是个通透能忍的,想必心里自有成算。
见她说完还不走,姜照皊抬了抬精致的下颌,漫不经心的问“还有何事”
“若说这宫女的事,嫔妾是打听的差不多才来说一声的,但还有一件,着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郭络罗氏轻叹,果然军师不是好当的。
事情说起来也不复杂,就是张庶妃的事,她是个汉人,却是后宫中第一个生格格的庶妃。
张庶妃膝下还养着一个格格,今年四岁了,素来娇弱的紧,旁人咳嗽一声,众人瞧着笑,皇四女咳嗽一声,张氏就要哭上半晌。
明明咳一声罢了,偏偏高热不断,那咳嗽也难好,没个一个月两个月的,就治不好。
如今细细弱弱的,跟猫崽子还弱气。
今年更是很少出宫门,连带着张庶妃也不爱出门了。
她是第一批妃嫔,据说康熙的教导宫女便是她,虽然生下的是皇女,人也低调不爱出门,但真没怎么受过罪。
“她女儿又病了”姜照皊随口问。
张氏特殊,跟她也井水不犯河水,用不着长篇大论的讲。
郭络罗氏喝了口茶润喉,低声道“是又病了。”若是寻常生病,自然不打紧,可问题是,这一次眼瞧着高热半月有余,一直不曾褪去,她便有些急慌了。
这人急了,难免做错事。
“这消息做不得准,嫔妾今儿跟您说了,您掂量着便是,切莫”跳脚。
郭络罗氏说着就觉得嘴里有些苦,为了立军令状,她真的是拼了。
看着姜照皊莹白如玉的脸颊,她迎着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