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余回去路上胆战心惊,反复回味霍夫人神情,生怕霍夫人会猜到霍采瑜身上去。
自己之前和霍采瑜一起进出霍府时候,霍采瑜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万一霍夫人突然问“是不是我儿子跟你睡了”,这叫他怎么回答怎么再面对霍夫人
不过霍夫人脸色一直很平静,李锦余实在是分辨不出来。
等到了皇宫,李锦余回忆霍夫人话,忽然想起一事。
霍夫人反复提起绝子这毒出自皇宫、制作绝子药材也在皇宫
是在暗示他给他下绝子人来自皇宫
李锦余皱了皱眉。
从目前调查看,景昌帝中绝子时候起码是第一任侍妾之前事。那时候景昌帝尚未登基,先帝还在,太后还是皇后。
中宫嫡子、东宫太子,怎么会有人能得手下这等绝户之毒
先帝和太后竟然没有发现
虽说太后现在看起来和景昌帝关系不太好,但日日夜夜还是在为她儿子祈祷一开始李锦余还以为“为陛下祈福”是慈宁宫姑姑托辞,但几次入慈宁宫,都能看到太后一身缁衣,手中转着佛珠,确实一副潜心祈福模样。
这样太后,年轻时想必不会不疼爱自己孩子。
李锦余愈发觉得原身遭遇很古怪。
他一直以为自己穿进来一本书,除了霍采瑜之外人都是背景板一样人,没想到现在却发现处处都是问题。
以前有霍采瑜在,所有烦心事全都交给霍采瑜去做了,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为了一两件事便头疼得要命。
李锦余愈加体会到霍采瑜厉害之处,怀念起霍采瑜还在身边日子。
想到霍采瑜,李锦余又开始担忧这已经快冬天了,边关冷不冷
他下决心要再给霍采瑜调一批物资去。
铁木局和董吉祥一起研究如今也已经有了,刚好连同过冬棉衣一起送到前线。
李锦余心里这么想,但他刚在早朝上开了个头,下朝之后兵部尚书就找上门来。
“陛下,不可再往前线寄送物资了。”
李锦余正在批复周温言呈上来奏折,有些疑惑地抬头“为何”
马上要入冬了,怎么能不把保暖衣物送过去呢
“陛下,摄政王讨要物资已经远远超出了过往边关军所需限额。”兵部尚书皱紧眉头,忧心忡忡,“拥兵自重乃是大忌,陛下不可不防。”
李锦余还怕霍采瑜不肯拥兵自重呢一听兵部尚书这么说,他心里立刻乐开了花。
当然,这话他不能对兵部尚书说,只能板起脸来道“摄政王忠心耿耿,必然不会叛乱,尚书不必心忧。”
兵部尚书并不肯善罢甘休“纵然陛下信任摄政王,也抵不过摄政王下属野心勃勃。臣听闻摄政王去了边关,只用了短短数日便将边关军收拾得服服帖帖,这等手段,陛下可要注意才是。”
李锦余诧异地看着这位兵部尚书。
他有点搞不懂这些人类脑回路。
且不说他心里渴求着霍采瑜谋朝篡位,单说戍守边关这回事,手腕厉害不是正好么不厉害人如何抵得住狡国大军入侵
难道这些官员把坐稳位置看得比边关安防更加重要
李锦余替边关将士有些齿寒。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严肃地放下朱笔“赵大人。”
“臣在。”
“如今狡国大军正在边关侵略,我们摄政王和将士们正在用生命和鲜血守护着大荻江山,你却开始谋划着如何限制他们”
“这”
“哪怕是兔死狗烹,也实在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