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不需要拜堂,明仪被直接从王府侧门抬进了她的院子里。
明仪被人扶着从轿子上走下来时,看了眼这个院子,发现这里种了各种各样的花。
她最喜欢花了,这倒是个合心意的住处,明仪闲闲的想着。
明仪进了房门后,嬷嬷们让她坐在床上等王爷。
前院摆了酒宴,乔彦宁应该在喝酒。
坐着实在无聊,明仪突然想起乔彦宁很爱喝酒,过去自己以为他身体不好不能多喝,经常去劝他少喝,想来他是厌烦的吧。
明仪以前自小生活在深宫里,也不过偶尔能去宫外走走,却没出过京城。自从乔彦宁那回救了她,暴露了自己的武功后,她就爱缠着他让他讲他做过的那些英勇事迹。
平日里的乔彦宁总是冷淡的,端着的,颇为矜持的,不大好意思炫耀,但他喝了酒后,明仪也不知他醉没醉,总之会变得奔放很多。
他会和自己讲他以前练武有多么辛苦难熬,他会和自己讲他救过多少人,他会和自己讲他见识过的大好河山
虽然口吻依旧冷淡,但明仪总怀疑里面有几分得意洋洋没藏好。
乔彦宁讲的是明仪从未经历过的波澜壮阔,他还偏爱吊人胃口,总是讲到一半就装作累了。
如果明仪要他继续讲,就只能殷勤的给他揉肩捏腿,唤他“彦宁哥哥”,待他不累了,满意了,他才会继续讲,实在是坏得很。
明仪想着往事,嘴角微微勾起,但她又很快想到如今的乔彦宁,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自重逢以来,两人的相处就很不对劲,乔彦宁给明仪的感觉是疯狂的,偏执的,可怕的。
明仪以前一直认为,就算乔彦宁不爱她,但也决不会憎恨她。但那次京城重逢,乔彦宁抬起她的下巴时,她清晰的看到了男人眼中的冷漠与凉薄。
过去,乔彦宁从黑衣人手中救过她,尽管她也帮过他很多次,但救命之恩恐怕不好还清,明仪想着自己定要想办法努力的还才行,这样两清之后便可以不再相见了。
明仪坐在床边等了很久,甚至靠在桌子上打了好久的瞌睡,等醒来时,便发现天已经黑了,屋内已经点好了烛火。
乔彦宁正静静的看着明仪的睡姿,见到她醒来,也没有动,依旧默默的看着她。
明仪诧异的看着安静的男人,浅浅的笑了笑,道:“王爷,您怎么不叫醒我呢”
乔彦宁看着明仪客套疏离的笑,竟然一点也没有刚才在睡梦中的那般乖巧,不禁怅然。
他盯着明仪,眸光戏谑,说话间吐出一阵酒的气味:“嗯,公主都嫁给本王了,称呼怎么还没变呢”
明仪闻言,愣了愣,随后再次浅淡的笑了笑,柔声道:“王爷,您怎么不叫醒妾身呢”
这不是乔彦宁想听到的,他想听到的是明仪叫他夫君,尽管她自称妾身也让他身心舒畅,但那不够。只是今日他不想和明仪吵,也就纵容她一下算了。
乔彦宁认真打量着明仪,只觉得今日盛装打扮过的她,整个人看上去又娇又媚,温柔的杏眼也带了点勾人的笑意,说话的声音还软,把他的欲望都勾了出来。
乔彦宁快速的把明仪搂到自己怀里,并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接着垂眸看她。
明仪没有挣扎,闻着男人身上浓郁的酒味,她就知道乔彦宁今日恐怕真的有些醉了。
醉了的乔彦宁没有醒着的乔彦宁那样令人讨厌,所以明仪没有推开他。
乔彦宁紧紧握着明仪的手不愿松开,轻声质问:“明仪,你最近为何总不理我”
好像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