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榻上,待安置好了,才让张翎等人进来。
一群人诊治了好半天,才定下个方子。
容煜记得幼时自己生病,父皇母后总是会在身边陪着他。胃口不好,母后还会亲自为他做甜汤,若是不肯吃药,就一口汤一口药地喂下去。
这孩子是什么都没有的,孤单单一个来到燕国做质子,人生地不熟,整日里担惊受怕,想来没有安枕而眠的时候。
榻上的人没了意识,迷迷蒙蒙地睡了好些时候。
熬好的药灌不进去,一众宫人束手无策。
容煜看了桌上的药碗一眼,叫阿四扶起江逸白的头,亲自撬开小孩儿的唇齿,把药硬生生灌了下去。
宫人们舍不得动这着看起来一捏就碎的人,容煜却是舍得。
当年在军营,多少人离死只差一迈腿的功夫,都是这么硬拉回来的。
几服药灌下去,人才出了一身汗。
用张翎太医的话说,人一出汗就是病势要好转的迹象,但江逸白更麻烦一些。
素体阳虚的人,经不起大热大汗,只能一点点的发汗,还要用些养阴生津的药,不能因为发汗伤了元气。
几经折腾,宫人们好些天都没阖眼。
偏殿人来人往的,容煜自是没有睡好。
晚间批折子,阿四一边研磨,一边提醒道“陛下,恕奴才多嘴,您原是犯不着这样待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是了,如今又接到咱们宣华殿来,不知道底下的人该怎样说嘴。”
容煜笑道“该怎样说就怎样说,告诉下头的人,仔细做事,提着脑袋做人。有嚼舌根的,关起去赶出宫去。”
他这人对下人一向宽厚,但绝不会允许有人在这宫里头胡言乱语,引导人心。
“这”
“下去吧。”
阿四行过礼,这才退出了内殿。
方才阿四所说之事,容煜不是没有想过。
此事过不过分,嘴长在旁人身上,也由不得自己说什么。当年初登帝位,太后对他说,身为帝王,不可多情亦不可无情。多年来,无论做什么事,他都要再三思量,可是今后,有些事他不想再思量了。
那孩子心性高,容煜不想磋磨了他一身的傲气。
陛下心软了。
腰间的玉佩亮了一亮。
容煜轻叹了一声“是啊,朕不想所有人都活的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若是在太平年,人人都要提着脑袋做事,他这个君王当的又有什么意思。
这大燕中,有他和朝臣们殚精竭虑就够了。
这还是头一次,系统跟他说告诫之外的话。
容煜把玉佩从腰间解了,放在眼前,问道“玉卿,你之前说的主角是何意。”
这系统陷入了沉默,这事说开了容易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