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一辈子只有容煜的母亲一个女人。从太子和太子妃,再到皇帝和皇后,两人伉俪情深,从未有过半分猜忌。
容煜还记得六岁那年,他父皇的死讯从关外传到盛京后,她的母后哭了整整三日。
世间最令人唏嘘之事,想来便是阴阳两隔。
“陛下先去宣华殿吗”耳畔传来银月的声音。
晨起雪下的大了些,天气越发冷起来。容煜穿的薄,银月特意来给他送御寒的大氅。
容煜回神,接过东西随意披在身上,道“昨儿夜里下的雪不小,咱们先去长乐宫一趟。”
便是太后所在,容煜的心除了在朝堂便是在长乐宫。
当年皇叔们对皇位虎视眈眈,是太后和几位老臣保全了他的皇位,如今的皇城有多太平,当年的皇城便有多波涛汹涌。
银月点了点头,快走几步告诉前面抬步辇的人。
雪照旧纷纷扬扬的落,宫人们收拾了许久都没停下手里的活计。
长乐宫的大门是一直为容煜留着的。
殿内熏着香,一进门便能闻见淡淡的檀香味。
先帝在时,长乐宫是皇后所居,容煜继位后,为了留存这份念想,便不曾按照旧历让太后迁宫。
“母后”
容煜站在内殿的屏风之后唤了一声。
太后正在梳妆,一旁的宫女听见容煜的声音,忙停下手上的活儿,撤了屏风。
“今日不是说见西云的使者么,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坐着的人不过三十几岁,一双眉眼仍如往日艳丽。深色的衣裳有些肃穆,但愈发衬得人贵气。
容煜解了身上的墨狐裘,道“见过了,使者没来,倒是那小太子先到了。不愧是南方的人,人生的水灵极了,就是看着瘦了些。您要是见到,一定喜欢。”
太后闻言,放下手中的宝石钗子,略略叹了声气,道“西云国内忧外患,已然自顾不暇,这孩子早年丧母,也是个可怜人。他今年多大了”
容煜道“梁相说这孩子今年有十一了,看着可不像。”
今早刚进殿的时候,瞧见小鸡似的一个娃娃站在苏名里的身侧,容煜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只有七八岁。
“年纪既然这样小,你且待他好些。”太后道了一句。
容煜浅浅笑了笑,“自然,儿子把鸿鸣馆那几间屋子给他了,那地方人少。定然不会有人打扰,待他安顿好了,我带他来见见您。”
容煜有一个亲生的弟弟,可惜身体羸弱,没有熬过一岁便就夭折。倘若他现在还活着,应该也如这西云来的小太子差不多大了。
太后颔首,伸手又取来方才的宝石钗子。
先是丧子,再是丧夫。
镜子里的人,一如多年前。岁月不曾薄待人的容颜,却叫人不知留着这幅容颜给谁看。
母子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容煜用过午膳后才回了宣华殿。
西云国地方太小,却是土壤肥沃之地,没有足够的兵力,自然成了他国眼中的肥肉。此次他们愿意向大燕投诚,以后也就不用四处借兵了。
容煜看着折子,又想起了白日在殿里见到的小太子,那时候玉佩跟他说什么好感度,他还没来得及问一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思及此处,容煜将腰间的玉佩解了放在桌上,问它道“玉卿,白日里,你所说的好感度是什么”
容煜待人一向客气,什么玉卿,裴郎,听着亲切的很。
系统的声音很快响起,好感度即主角江逸白对您的感情,转化而成的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