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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天曌(三)(1/6)
    卡尔特别温柔,好像深怕汤米在过程中有任何不适,就是小恋人在哪怕仅仅单纯的轻喘间有一丝半点情不自禁的蹙眉氪星人都会缓下动作悄声询问。他会格外怜惜地拨开汤米脸蛋上碎发,将其拨向对方圆润耳廓时又尤其自然地亲亲小恋人额角;他会亲昵地磨蹭汤米鼻尖,接着顺势吻上对方红润的害羞唇瓣,边吻还边柔声呢喃关切「还可以吗舒服吗」;当被汤米羞怯又带点羞耻地用沾满水气的湿漉尾巴抽打并糯声微颤地呜咽催促时,他才会逮住小恋人那条总欺负自己的别扭,不顾对方敏感尾尖随即发出之响尾蛇一样的警告音波,用带茧的指尖拿捏拨弄地欺负回去。
    汤米大概能理解克拉克之所以如此慢吞的原因,可想而知恐怕是再再的血腥于对方心中留下了痕迹。这令汤米有点烦恼起来,且克拉克那样宛如对待处子的温柔也更让汤米莫名感觉羞耻地想埋首躲避。偏偏卡尔唯一不允许的就是汤米眼神的闪躲,氪星人此时唯一的固执奇妙地表现在了那儿。他会以手指将汤米的下巴轻轻扳正,或着小心捧住恋人侧脸的同时俯身拜托地贴近私语。
    「不要逃。」除去执拗,卡尔低沉语气中还隐隐携有股罪责似的自疚。
    「看着我汤米,拜托让我知道你是喜欢的。」
    汤米能以各种方式表达自己对克拉克的爱,他求欢时通常尤其大胆,唯独某些点上他往往呈现出惊人的羞怯。但他也明白他的克拉克此时恐怕就是需要这个,克拉克恐怕需要再三地确认自己是否出于自愿。
    但对方怎么会担忧这点呢汤米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因为他明明都那么努力地告诉克拉克一切的无恙,明明都那么竭力地向克拉克说明自己真的真的没有再置于心上的事实了。
    汤米明明都那么努力地表示软语原谅与承诺陪伴了。
    可汤米不知道,卡尔焦虑的点也正是这些。
    汤米愈是表现出没关系的全然包容与温柔,卡尔就愈是无法理解地感受到严重焦虑;汤米每分每秒努力向卡尔表达之深厚爱意或许能稍稍扑灭一点卡尔燎原的恐慌,却终究不能将真正的根源确实熄灭。
    卡尔觉得自己没有真正领受到任何惩罚,小恋人的糯语亲吻对他而言来得太快也过于缺乏真实感。
    前头残留的创伤且尚未赶得及清除,卡尔尤其害怕起这些双人甜蜜的当下或许为自我蒙蔽的错觉,他怕到头来的一场空梦。
    焦虑与十数年来的固定认知皆严重影响到卡尔,他潜意识里其实依旧认为汤米一定有被自己半强迫的地方,短短朝夕根本难以彻底改变卡尔的思维。甚至若亲昵时汤米没有继续用那双甜丝丝滴答溢出的绿眸注视卡尔时,卡尔还会有种自己此时此刻仍在继续暴力强迫汤米的错觉。
    卡尔曾真实地认为自己具有和汤米共度一生的资格,然而现在的他不确定了。因为他心头认为那份资格是建立在承诺与保护之上,「承诺」和彻底的「保护」也是他部分潜意识中在隐隐补偿汤米的方式,然而如今的他却哪样都没做到。
    卡尔太恐慌了。
    这其中有双方认知差异的存在。
    毕竟对卡尔来讲,他和汤米半强硬的恋情开端始于16岁那年的风风雪雪。
    但对汤米而言,他从最开始就是怀有目的才接近的克拉克,那时的汤米仅是需要克拉克来当自己的充电器,所以才一步步引导。
    若说双方中有谁自最开始携带的便是纯然之算计心理,那一方只会是汤米。
    或许他们双方在恋情中都有所付出、也多少分别加重了这段关系在常人眼中的扭曲意味,但不可否认,汤米和克拉克双方从头的目的就已具显然差异。
    在汤米的视角中,他是直至去年那两个月的监禁末尾时,才终于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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