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超过了。卡尔也知道,但他就是停不下来,火舌在他的血管中疯狂奔腾窜动,于是体内所有激素、荷尔蒙及信息素都俨然不再是氪星人的。
卡尔真的无法明白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无限放大了他所有企图的坏念头,或有什么东西无限放大了他心底所有恐惧与欲望,又或有什么东西翻搅起全部的爱意并使之发酵为发情般的无法自制,致使他无法自拔地去反复确认小恋人的所有权,用分明是人类认知中最糟糕的方式去一遍又一遍地逼迫汤米哭泣地应下归属的承认,做出所有粗鲁、暴力、强硬与野蛮
然后它就发生了。
某一霎那、某一瞬间、某一其实早能被预料的猝然。
──血。
在汤米突然停止挣扎的剎那。
血。
那凝滞了空气的腥甜。
于是卡尔将自己缓缓、缓缓撤出。
「汤米」
「」
「」
这种沉默简直让卡尔害怕极了。
「」
卡尔轻轻施力让汤米终于得以改变姿势地侧躺上床,可这一体态的骤然改变似乎又更加剧了底下暗红的流速,那彷佛怎么只也止不住的汩汩黏稠很快浸染了下方床单。而汤米的双腿在经过两星期之折磨后早已变得纤弱,如今那苍白而无力的两条下肢软软地交叉瘫放于逐渐大片起来的腥色床单,在加害者之高壮身形对比下更显得如此微小又孱弱。
而大概是某种潜意识让卡尔的视线自动从那些红通上飘开。
可他一双游移的蓝眼睛瞳孔仍略略颤抖。
呼。
呼吸。
「汤米」那对蓝眸随后聚焦往小恋人那张因泪水、因汗水又或因唾液而满布湿漉的脸蛋。
「汤米,你、你还好吗」
卡尔伸出手以几根指背轻轻拨去汤米黏糊到脸上的黑色发丝,于是小恋人的气色不再在黑色的径直衬托下对比得形同白纸。然而那点自我安慰似的举动又有何用就算没有直接的映衬汤米的脸色也依旧惨白、眉头也依旧紧皱、淡如昙花的唇瓣彷佛也要同昙花一样在紧随的下一刻便截然凋亡。
「不」卡尔跪爬地上前搂起汤米整具上半身「不」他让汤米以倚靠的姿势斜躺自己怀中,然后一手稳固、另一手则再度开始拨弄起汤米湿答答的发丝,他将他们拨往耳鬓、顺往后方,好像这样满心混乱的打理动作就可以让些什么变好起来似的。
「汤米」
卡尔很快开始胡乱地亲吻,炙热而隐含颤抖的唇不停反复印上汤米的额头、脸蛋、嘴唇乃至那对轻阖的双眼。
「宝贝、宝贝」再再的毫无响应真的叫卡尔惊惶至极,然而此时此刻他又真的茫然并无措到丝毫无法再多加思考辨识了。
或着其实他并不是「那么」茫然。
卡尔从头到尾都晓得自己在干嘛,他全程都是清醒的,清醒地听见那些哽咽的呜咽求饶、清醒地看见自汤米眼眶内流淌出的晶莹水色,再更清醒地用自己的双唇吻去那点点泪花、并更更清醒而蛮横地继续那些将引起更多哭叫的动作。
但是拜托。
拜托了。
卡尔开始紧搂汤米地摇晃,就像试图诱哄睡着的孩子张开眼睛一样。
「汤米、汤米,我保证你现在很安全,我保证、呼」可话到一半卡尔自己却首先开始哽咽,不过他又强自忍下那股感受,本应强大的氪星人如今脆弱地嗫嚅起「汤米、对不起,汤米拉奥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好抱歉,汤米,求求你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