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妄图重新裹起自己,然而他的一部分已如冰晶粉碎,并随即被它们等待已久地贪婪吞噬。
那有点疼。
它感觉自己在流血。或着它真的在流血。它感觉有什么离自己而去,彷佛体内的一部分横遭粉碎,它感觉好像
好像有什么终究还是死掉了。
好冷。
一段时间后它想。
或许连他也要死掉了吧。
「」
「求你」
有人在说话吗
好像有哪里疼疼的。
「汤米,求求你」
──猛然间,一道刺目光线横横劈开虚茫。比宇宙炫烂的星轨更耀眼、比燃烧的恒星更烫滚──
好像真的有哪里疼疼的。
──痛
猛然剎那,知觉被重新拥有。
因为橘黄的太阳骤然伴随温暖气息撕裂般冲入,那堪称冲刷般的信息素正是由疼痛处蜂涌,譬如烟火突然投入,燃烧炸起那点原先接近绝望的枯涸──某种连结带着它以燎原之势强硬冲出。
逼迫本能臣服、撕扯那些消溶着的银河粘连。
于是连带剩余的他被通通狠拽出水面。
「呜哈」
汤米听见自己彷佛呜咽的喘息。
他能感受有人正将力道施于他后颈,那点被熟悉气息狠狠刺破皮肉的剧痛,让汤米瞬间清醒却又一时恍惚。
对方咬得可一点不温柔,给人一种几乎要被占为他有的错觉。
疼真的好疼。
所以在汤米有主观动作前,潜意识已让他开始对那股信息素扑腾手脚地求起饶「tiex、好痛」
「汤米」牢牢囚固小恋人在怀的氪星人却还不敢松手。
他温热的嘴唇在汤米细嫩后颈厮磨「你说话了是吗是你在说话吗,汤米拜托一定要是你,拜托我没有其它方法,我真的再也没有其它方法了,所以求求你、求求你回答我」
汤米「xdana qed tag」
汤米尚未意识到自己口吐的并非此间语言。
他只觉得整个头脑都昏沉且迷糊,而克拉克也实在用力紧箍得让自己不舒服。
所以当又一阵半空的极地寒风凛冽迎面之同时,汤米也开始在克拉克怀中挣扎扭动起来。他背后那不知何时伸出的六片黑翅膀,还因此在不肯放手的钢铁之躯怀中,被拨蹭掉了几根羽毛。
「e, itq, eiegni」
汤米让克拉克放开自己。
然而响应汤米的仅有克拉克堪称惶惶的呢喃。
「不、不不汤米,汤米求求你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什么
算了,他会想办法先自己把自己给弄出来的。汤米想。
可谁料他反抗得愈厉害,克拉克就反将他抱得愈紧。
汤米不满道「t ze iient, jekk jogbok ai ur ee, tagek skodu」
他都说很痛了
因此待朦胧的视线逐渐清晰时,汤米眼角挂有了一点生理性泪水。
他很快辨认出自己正在孤独堡垒上空,或着,如果那儿还能被称作完整的孤独堡垒的话。
──屋顶被彻底破坏、水晶摇摇欲坠,北极的蓝天如今迎面打着招呼。
整座堡垒都好像被什么玩意儿洞札扫荡过,不仅地面是裂的、墙是斜的、所有梁柱都歪七扭八倒着,甚至于不远处的还横躺两名乍看之下不太认识的女性,照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