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汤米正在疾步中整理上一堂课总结的文件资料。
原本和小伙伴聊天的他头也不抬,却在听见克拉克到来时猛地扬起脑袋。
并且几乎不用汤米怎么张望,克拉克俨然就是人群中最惹眼的。
六月的瑞士正处在白日均温21的舒适季节,圆滚的云雀、花样流畅的喜鹊、扑腾翅膀的云斑伯劳学飞的幼鸟纷纷穿插在校园茂盛翠绿的树景内,舞动间不时发出悦耳啁啾。
清晨的日照则穿过象牙色廊柱,洒落克拉克白色上衣,更撒在他两手捧着的、甚至将全脸都完全遮掩了之超大把玫瑰花束上。
在汤米将视线投过去的同时,克拉克那张俊脸也刚好从艳红花瓣后探出。
大个子脸上的笑容在金色阳光下甚至有点傻兮兮「嘿,汤米,原来你在这儿。」
他看着有些嗑绊地走上前。与此同时,主校区的学生们也似乎早早期以为常地向两旁散去。
只有一些新入学的大一生对此投去诧异眼神。
毕竟现如今,对「同性恋」这个词,大家还都挺讳莫如深。
直到他们附近的旧生对此见怪不怪地解释起来
「别瞎想,菜鸟们。那是亚斯兰兄弟。」
新生团却反而石化「──兄弟你是指他们还是亲兄弟老天,那他们还」
「ne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看见那个捧玫瑰的高个子没他们家的哥哥在车站大街的索非亚花店打工,这回估计又是老板娘免费送的花。」
瑞士苏黎世车站附近的商业街被称作车站大街,专卖各种高档奢侈品,地位大约和米国的第五大道相当。
而能开在那儿的花店,自然也是相当高端了。总而言之不会是他们这些「普通学生」能轻易下手的货。
为此,旧生的小伙伴尤其真情实意地感慨一句「啊人帅真好。」
不过,要真说八卦着的他们仅仅是「普通学生」那些连这所学校的边缘都摸不上的人们是真的、真的会哭给他们看的喔
──瑞士苏黎世德语区,联邦理工大学。
建立于1855年,素来有「欧洲第一名校」美誉,最著名之毕业校友约莫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提出者。
作为欧洲19世纪的造物,联邦大学主校区那些以象牙白与灰棕色圆顶为主调的建筑,无论哪一方寸皆散发着一种全然的庄严美感,确实堪称学习殿堂。
而就和每一位全额奖学金得主一样,汤米的大学排课非常、非常、非常之紧凑。
尤其除去双主修dchab化学与应用生物科学系ditet信息技术与电子工程系外,他还有辅修克拉克所研读的dss人文、社会与政治学系,每天的校园日常几乎都和陀螺一样不停打转。
例如现在,他就要从主校区搭接驳车赶往科学城,好去上下两堂dchab的必修。
并且由于选课太多、太满的缘故,眼见如今克拉克都已经成为研究生,汤米却还在学士班徘徊。
不过索性他也不是一个人,双主修的卢卡同样延毕相陪呢。
看见克拉克的瞬间,汤米眼睛都亮了「克拉克你来得正好──」
他把一边手臂内夹的书「啪啪」塞进克拉克臂弯,也不管克拉克表现得接没接稳--他们俩都知道凭克拉克绝对接得稳,那些不稳的姿态仅仅是装给别人看的。
克拉克怀中某些红花瓣因此「哒哒」散落,被风吹卷而散发起馥郁芬芳。
还有几片因此沾染了汤米微卷的软黑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