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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哥谭(十五)(2/3)
    甚而在蝙蝠终于逐渐不支、单膝跪地后,伟德便在那边满腔热忱地吹起口哨,宛如最疯狂的观众,给予演员最热情暖心的鼓励,一个人的喝采几乎就完全足以撑起整场戏来。
    对尤利雅似乎很受用。
    见蝙蝠大意下中招,「她」开心地在原地旋转成一朵花,红袍裙角飞扬、各色珍稀宝石闪闪发光,较之远处的明月更耀眼。
    至少在伟德眼里,对方的笑容永远是最明艳动人的,绚丽了一半的世界。
    但在赶来的红罗宾提姆眼里,那是恶魔莉莉丝坏事得逞之神情。
    在提姆第一步飞快打开超高效变种人抑制器时,伟德是首当其冲、第一个受到影响的。
    他体内的变种基因被狠狠压制,愈合力、抗毒体质皆随之而去,而在撇弃这些早已习惯成自然的超能力后,他无非就是个普通人。更甚者,还是一名处在癌末晚期的可怜男人。
    因此,当下伟德必须承受的,除了失去治愈能力后倍加疼痛的各类骨折、断裂伤与血肉扭曲,还有噩梦般追随而来的久病虚弱身躯。
    太久未有这般经历,伟德曾以为自己大概早早遗忘那种如影随形的生命威胁──像一双大手死死勒住他,逼得人为这猝不及防的窒息感而大口喘息、冷汗淋漓。
    可更令男人内心煎熬的,是他所注视的人──那猝然间倒下的身影,犹如一朵横遭撷取的花,在最馥郁绽放的时段,被人乍然剥离开那赖以为生的茎叶。
    那双翠绿瞳眸,倏忽间遭抽离灵魂,空虚躯壳跌落,重重击在冷硬的水泥地上。融化的雪将寒冷爬上衣袍,致使布料浸润成比枫叶更深的红。
    没了人暗中持续注入烟雾,周围迷眼的蓝色浓度很快被晚风冲散,梦幻的飘渺云烟下场,哥谭的现实重新占领天台。冰雪的女神并不落井下石,只是在返程途中早有预料般地睨了眼。属于秋季的艳红本就不该续存于这个季节,从而理所当然,剩下的,只会是冷冽白雪下的寒涩黑甲。
    然而冬天于轻笑中所呼出的气团,无意间也冻人得紧。
    刺骨的寒风毫无遮掩地肆虐到伟德心间,他被迫亲眼凝视。
    凝视他一半的世界高高坠落。
    「──碰」
    你以为舞台剧即将落幕,谁又能料此突发的变故
    高歌的鸟儿得意洋洋,在自以为的谢幕中,一头撞上透明帷幕。
    同时,随主人没了意识,那些凶相毕露的触肢也失去领头,庞然倒塌。
    提姆扶起蝙蝠侠,让对方将大半重量倚靠至自己身上。
    有蝙蝠提醒,他带了更齐全的检测装备在身上,很快探查出自家大家长中的是什么成分的药物。没了持续作用的烟雾,稍缓过来的蝙蝠自己配置起解药,命提姆赶紧先将那两位危险分子处理了。
    伟德的优先级明显可摆至后头,失去变种能力,对方当下连爬都爬不起来。
    可就在要处理尤利雅时,提姆刚刚搭上对方手腕的指头却剎那僵硬起来,他怔楞着瞪大眼,眼中闪过无数思绪。
    只瞧下一秒,他原先制服的行为立刻转为急救动作,迅速将人翻至正面,一下一下、规律而飞快地做起cr。
    蝙蝠侠察觉不对「怎么了」
    提姆在高强度的动作间抽空回答,声线仍停留在不可置信信,扬声喊到「──她突然就没有心跳了,b」
    蝙蝠侠迅速从腰带中取出心脏急救电击器,准确无误地扔给提姆「用这个」
    此时也明确顾不得性别问题,提姆发誓自己从未以如此快的速度扒开异性衣袍,可是却几乎在下一秒犯了难。
    眼前的贴身里衣令其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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