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脾脏受损,内脏有淤血,肋骨还断裂了几根,这内伤加外伤,他一时半会还处于昏迷之中。医生也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只是说也许这两天就会醒,但也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何妍整夜都未曾合眼的守在他身边,直至破晓时分,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她才终于撑不住的伏在床边昏昏睡去。
沈知节的求生意志强烈,他并未就此一蹶不振的陷入昏迷。他不但醒了,而且比医生预期的时间还要提前许多。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何妍那张疲惫憔悴的睡颜。她浓密的睫毛覆盖着轻合的眼皮,眼底下还隐约有着泪痕,如花的红唇倔强的微抿,即便熟睡,也还是透着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这让他内心既心疼又欣喜。
两种反差极大的情绪在心里交织着,他已浑然忘却身上的伤痛,就连平日一向寡情淡漠的眼角眉梢间,都染上如沐春风的温柔。
只是这份难得一见的情绪在阿江正轻轻推门而入时,戛然而止。
沈知节神色恢复如常,他压低声音开口道,“别吵到她。”
阿江见他苏醒也是松了口气,他点点头,凑到沈知节跟前小声询问,“傅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他微微挑眉,“神清气爽,心情舒畅。”
阿江一时语塞,半晌才又问,“傅先生,我指的是您的身体怎么样呢”
“死不了就是,”沈知节扯了一下唇角,眼底幽暗不明,“那群野狗都落网了吗”
“是的,一条没漏,”阿江答道,然后将昨晚发生的事简练的讲给他听。
听完后,他唇边的笑意更浓,“你说何妍没有在警方面前指认我就是沈知节”
阿江点头,笑道,“傅先生,您总算是得偿所愿了,也不枉您”
沈知节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制止了阿江接下来的话。
他声音不大,却寒意摄人,“阿江,有些不能说的话,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说,就让它永远烂在你肚子里。”
这副严峻的口吻让阿江直接闭上了嘴。
良久之后,他才敢俯首轻声问,“那个刀疤男虽说已落网,但傅先生若还是觉得不解恨,我这几天便派人去把他的一家老小全做掉。”
提起那个人,沈知节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们全家死不足惜,只是记住,动作干净利落点。”
阿江点头,便转身离开。
此时,睡梦中的何妍微微皱了下眉,额头冷汗涔涔,似乎正沉浸于一场噩梦中,无法自拔。
就这一刹那,沈知节冷硬的心肠稍稍弱化了,他忽然叫住已走到门边的阿江,“阿江,回来。”
阿江这才不明所以的折返回来。
只见沈知节眉头微蹙,似思量,也似苦恼。
他从未见到沈知节这个样子。在他印象中,这个傅先生向来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无论公事私事从不拖泥带水,因此不免有些诧异。
沈知节沉思了片刻后,这才说了句,“还是算了,落入法网他终是死路一条,不用伤及无辜。”
此话一出,别说阿江憋着笑,就连沈知节自己都觉得别扭。
似是怕自己后悔,他心烦意乱的挥挥手,“出去吧。”
阿江抑制着笑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抬脚刚走了两步,又再次被沈知节给叫住,“等等。”
原以为他是要改变主意,可没想到他却是淡淡的吩咐道,“把何妍抱到我床上来,动作轻点。”
这个命令让阿江面露尴尬,他一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