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母看到她挽着沈知节走进来时,手中的锅铲都没拿稳的掉在地上,瞠目结舌的同何父进行了一场无声的眼神交汇后,这才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何母的表现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沈知节的表现却让她觉得十分意外。
对于何母热情的招待和刨根挖底的询问,他竟出奇的耐心和礼貌,就连一向散漫随意的坐姿都变成了客客气气的正襟危坐。
这彬彬有礼的姿态直至何母去厨房加菜,何父去帮忙打下手,客厅只剩他们两个人时,沈知节这才原形毕露。
他整个人松弛的仰在沙发上,毫不客气的将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的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叹谓道,“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却让我有种回到了欧洲上礼仪课的那段时间。”
“你居然还上过礼仪课”何妍忍不住问道。
“毕竟我是要代替傅慎行活下去的,你也知道他那副德行,性情习好完全和我背道而驰。”他淡淡的开口,眼神从她身上掠过,想起什么似的别有深意的笑道,“不过有一点我们倒是挺一致的。”
“那就是”说着,他就伸过手将她拽到自己腿上坐着,幽幽开口,“都对同一个女人感兴趣。”
突然被他这么一拽,何妍第一反应就看向厨房,见二老并未出来,这才愠怒的压低声音说道,“放开我,被他们看到了影响不好。”
沈知节非但没有放开她,还轻抚着她那一头如瀑的黑发,“怕什么,我瞧着伯父伯母对我很是中意,说不定他们离开就是为了给我们制造亲热的机会。”
她甩开他的手,“沈知节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满脑子污垢。你的礼仪课都学到哪里去了你的老师莫不是被你给气死了吧”
沈知节并未生气,还气定神闲的说道,“还真被你猜到了,不过也并未气死,只是气病了好几个,最后还是傅慎行拖着病体来欧洲指导了我一段时间。”
“竟还有这样的事”何妍略为诧异,随即淡淡一笑,“不过傅先生那不骄不躁不惶不恐的性格的确克你。”
这句话让沈知节握在她腰间的手一僵,他放下搁在茶几上的长腿,顺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眼神骤然一冷,“傅先生叫得可真亲热。”
何妍本来就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再听到他这句无理取闹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有病吧沈知节傅先生这个称呼哪里亲热了是你自己淫者见淫,不可理喻”
“称呼是正常,但我瞧着你心里有猫腻,”他勾唇讥诮道,“平日不是躲他都来不及吗,怎么今天不但上赶着去参加他的葬礼,还一副很懂他的模样提议给他刻墓志铭”
沈知节的脸距离她很近,两人几乎已经是鼻尖对鼻尖,而且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双手还分别扣着她的两只手不让她动弹。
这姿势像是即将要做些苟且之事似的,暧昧又旖旎。
何妍局促不安的提醒道,“沈知节,这是客厅,我爸妈随时会出来,你快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坐着聊。”
他任性的拒绝,“不行,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皱眉,一边留意着厨房的动静,一边急切的说道,“今天是阿江来找我,我才知道傅先生离开人世的消息。无论如何毕竟相识一场,如今他英年早逝,死得凄凉,过去的种种恩怨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闻言,沈知节眼中飞快流逝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他声音如同古刹沉钟般低沉醇厚,“可他以前那么对你,难道就是因为他死了,所以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原谅了他”
何妍只觉得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古怪,可为了让他赶紧放手,又不得不回答,“当然,死生亦大,不管是出于对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