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懂克制。
息旸觉得好笑,又有点担心过度,毕竟恬期是早产儿,身体也不是很好。不好再纵着他,却也不敢直接拒绝惹他不高兴,便入夜故意回来很晚,要么早早上床装睡。
他不主动,恬期也不好意思缠着要,他也知道自己是有点贪心了,心里也是羞愧很,于是便相安无事。
晏恒伊年纪小,对于当皇帝一事并不如何用心,恬期也不好总压榨小孩子,偶尔随息旸出宫时候便也会带上他,一来二去,这孩子对息旸畏惧总算稍微收敛了些。
不过他也发现,自己不能太粘着恬期,不然息旸指定又要用死亡视线盯他。
每当这个时候,晏恒伊都感觉自己浑身好像被针扎着,恨不得原地消失。
几回之后,他索性还是自己独自留在宫里了。
这日,恬期总算从那书生手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画本儿,以为上次打过招呼,这回他倒是没避着息旸,但在对方伸手要看时候,还是紧紧抱在胸前,霸道强调“我看完再给你”
息旸便也顺着他了。
恬期多多少少还有些意外,他本因为息旸多多少少应该会觉得这种书是不健康,原来他真是因为怕自己去看女子,他怕什么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女子,所以怕他喜欢上女子伸体构造吗
这个男人怎么总是那么敏感。
他关了门进屋,息旸则坐在门外,久久,才缓缓行向复健室。
恬期飞快浏览,活像那书是烫眼睛,等到差不多知道了都是什么样,便一把合上,翻身扑到床上打了个滚儿。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被热油炸过一样酥脆,画本里面所有一切到了他脑子里,就自动替换成了他跟息旸脸,恬期把脸埋在枕头里,又开始觉得痒。
息旸要是再小点儿就好了,就跟手指一样,多好啊。
他幻想了一会儿,猛然跳下来跑去找息旸,一听说他正在做复建,整个人忽然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差点儿忘了,如今来看,息旸根本不可能陪他做这种事。
他悻悻走过去。
自打上回息旸发怒杀人之后,这些宫女太监都不敢靠近那个房间,恬期慢慢走到门口,一眼看到对方正安静坐在轮椅上,但从额头汗水来看,他方才肯定很吃力练习过。
恬期下意识看了一眼他腿,只一眼,便迅速移开,却还是被息旸敏感捕捉到,男人瞳孔收缩,表面不动声色“看完了”
“啊。”恬期点了点头,抬步走进去,到了近前,从身上取出手帕来,轻轻给他擦了擦额头汗珠儿,然后他收回手,蹲下去把息旸脚从脚架上拉下来,垫在屁股下,然后抱住他腿,仰起脸道“累了吗”
息旸看了他一会儿,道“不累。”
“那你还要练么”
“待会儿再练。”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呀”
息旸没有说话,恬期看出他不想答,便道“那要我出去吗”
他不太想出去,他想陪着息旸,就这么坐着陪他也好,他不知道为什么息旸要这么执着于一个人努力,自尊真有那么重要么如果是自己话,也会这样把别人推开,自己孤独养伤么
息旸道“你想待着就待着吧。”
恬期把脑袋枕在了他膝盖上,默默抱着他腿,问“我这么坐着,你脚会麻么”
“不会。”
息旸摸了摸他头,恬期忽然道“跟你一比,我真是个麻烦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