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嘴唇,委屈巴巴“是欺君,可,可也是为了你,我们都是有难处的。”
“我知道了。”息旸的手指擦过他柔软的唇瓣,道“我不生气,不治罪,乖,不哭了。”
跟做梦一样。
怎么那么不真实。
恬期揉了揉眼睛,面前的息旸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深情,他的眼中映着自己,好像还跟以前一样爱着他。
他跟息旸确定“真的么”
“真的。”
“就算我是男的你,你也喜欢我”
“喜欢。”
“就算,就算我不能生育,就算我父亲有心想在你之后扶持恒伊你也喜欢我”
“喜欢。”
他的回答很轻,但很明显没有犹豫,恬期越发不确定了,他往后缩了缩,犹豫了一会儿,道“一辈子,都喜欢我么”
“一辈子都喜欢。”
“可我我跟你一开始认为的,不一样。”
“一样的。”息旸说“我喜欢恬期,你就是恬期。”
恬期看不懂他。
息旸是个疯子,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算懂疯子的,但现在,他看不懂这个疯子了倒不是因为悲观,只是单纯的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怎么可能呢,一下子,就那么短的时间,他就这么接受了
“不,不可能你,肯定有阴谋。”恬期缩回去,惶恐道“你,你要是想杀我,你就直说你这样,特别可怕。”
因为他的退后,息旸的手指缩了回去,他静静看着恬期,眼中的那抹温柔又一次被阴郁代替“你希望我杀了你”
“不,不希望。”恬期弱弱的说“可我不信,你还能跟以前一样喜欢我”
他觉得息旸一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或许比要杀了他还更恐怖的坏主意。
息旸是个聪明人,他永远看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反正,恬期觉得,如果有一个人曾经缠着要嫁给自己,然后又忘记自己,然后又欺骗自己,他无法做到像息旸那样豁达他也不可能像息旸这样去爱一个人,爱到不顾一切,只要是那个人就好。
至少,他一定会生气,一定会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可息旸甚至连一个过程都没有。
息旸久久望着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却是换了个话题“吃饱了么”
“嗯。”恬期看着他,息旸的双手放在轮椅两侧,道“那好好休息吧。”
他旋身离开了房间。
恬期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心里还是惊疑不定。
深秋的风越来越凉,但屋内的恬期还没感觉到冷意,就发现地龙已经被打开了。这个时候开地龙,明显是息旸的吩咐。
恬期不确定他究竟在想什么,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去见父亲,便老老实实养了两日的伤,再次走出门的时候,便发现空中飘起了细碎的雪。
冬天来了。
他去前殿找息旸,后者依然埋首于桌案,神色淡淡,他犹豫了一下,缓缓走过去,在息旸身边坐下,主动帮他研墨。
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找到话题,道“我看你这屋里有些凉了,这两日,也让人把地龙烧上吧。”
“好。”息旸很自然的答应了下来,也没有开口赶他离开,恬期继续研墨,望着他瓷白的侧脸,又缓缓收回视线,道“这几日应该又要去上香了,我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