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两位,说不准就有未来的新君,在场几人都不敢怠慢,王沅也敛衽行礼。
在外时,楚王一向是以秦王为首的,此时也是年长的郎君挑了挑眉,先开了口,语气温和“可巧,不过与四郎出来闲逛,就撞见了寿安与苏六郎。不过,顾二郎与王家娘子倒是也在”
这语气,听起来仿佛正在吃瓜的猹一般,温和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促狭。
自然是有封号的王沅先答话,她脸色淡淡“儿不过与苏郎君来此赏花,恰巧遇见罢了。”
一旁的苏六郎也敛起笑容,附和道“正是如此,不过是巧遇而已。”
另外两位既无封号也无官身,则都肃立一旁,不曾开口。
这倒是无趣了,秦王着实是存着点看热闹的心思,想想眼前两对,其中竟然还有一对曾经还有过昏约,这可真是妙啊。
说不得自己与四郎来之前,是如何针锋相对的呢。
早知如此,方才不如拉着四郎在一旁看看热闹,秦王调笑之心方起,余光瞟了瞟一旁温文儒雅的楚王,只得忍住。
既然见到了苏六郎,秦王就想起了正事,他收起脸上有些轻浮的笑容,询问起了苏六郎“今日怎地不见苏九娘呢”
可惜正经不过三秒,他双手背后踱了几步,眼风扫了扫楚王,原形毕露道“四郎可是心心念念地紧。”
言语间就随意丢下一枚炸雷,也不管其他人如何作想。
听得此言,苏六郎额角直跳,连王沅都微微蹙了眉,得亏是此地人少,若是当众说出,这不是毁九娘的名声么。
若是其他世家听闻九娘被楚王惦记上,又有何人敢来求娶。
可还没待苏六郎开口,楚王就一脸正色地出声反驳道“莫要听阿兄胡言,我与苏家娘子不过是谈诗论画的交情。”
他客气一揖,算是替秦王赔礼,苏六郎也只得拱手回礼。
大抵是知晓自家兄长这浪荡习性,楚王索性直接就告了辞“我与阿兄还需去寻赵家郎君,便不奉陪了。”
听闻此言,秦王便是不满,在外也不好落他面子,但他眼珠一转,就笑着对王沅说了句“寿安可是想念阿娘我听闻乐阳姑母可是将要回洛京了。”
他瞟了瞟脸色古怪的王元娘,唯恐天下不乱地扬声加了句“也不知那久居别院的王三郎会不会回京呢。”
随后就被面露不悦的楚王扯着匆匆离开。
他们倒是来去潇洒,也不管在场其他人如何作想。
其实王沅倒是着实不曾多想,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对原身的阿娘阿耶什么的感触不深,回便回,左不过要请几次安。
如今她又与苏六郎有了圣人赐婚,怎么看,也不至于有什么变故。
她有些犯难的是这楚王难不成真的对苏九娘有些意思,若是如此,可就有些麻烦了。
与顾二郎、王元娘维持着面上礼仪,告了辞,王沅便与苏六郎继续往林中深处走去。
重新执了王沅的左手,苏六郎瞧了瞧她的面色,放柔了声色“卿卿可是担忧长公主与王三郎回京之事”
其实并没有,王沅看着他有些担忧的模样,奇怪道难道不应该先担心你亲妹妹吗
这是不是有点太重色轻妹了,她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出来“我多年不曾见阿娘阿耶之面,已然淡了。”
“六郎便不担心九娘之事”
若是阿沅看淡了,也就不会伤心了,苏六郎心下稍安,随即又是高高提起时人重孝,阿沅单纯善良,能叫她不顾念生身父母,定然是早些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