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不少识得的郎君娘子们到来,但是她也无意与人寒暄,就索性在枫林中走走。
余光瞥过始终与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苏六郎,王沅再次深刻地意识到自己仿佛招惹上了什么大麻烦。
她实在是懒得理他,只当这人不存在,思索着如何能优雅地恢复自由身。
正琢磨着,只因她无意识间将余光变成了凝视,所以回过神来就看见苏六郎对着她笑,眉眼间满是欣然之意
内心突然沉默的王沅淡定地移开了目光,转身往枫林入口处去寻两位好友的身影。
“郡主,不如先回宴席吧。”阿颜见她站了有一会了,建议道。
王沅估计着时辰,大约迟了她与两人相约之时一刻钟左右,便回了阿颜道“她们应当即刻便到。”
话音方落,枫林入口就出现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两位小娘子相携而来,一者艾青一者浅杏,很是清丽脱尘,正是卢娴与柳箐两人。
王沅也不相迎,语气平和对着阿颜道“定是阿箐与阿娴一道前来的。”
已经近前的卢娴,闻话有些不服“阿沅怎知是如此,我便是在顾府门外才遇着的阿箐,有何不可”
同样听得此话的柳箐却是微笑着不做声,看着卢娴的眼中有几分戏谑。
依着王沅理解,她的神情大概意思是,天天迟到的人竟然心里对自己一点数都没有。
王沅面色不动,也并未答话。
卢娴也不深究,沿着青石板路进入,打量着枫林的布置,赞道“主持宴会之人好情趣,单是那坐席安排,就很是巧妙。”
柳箐抬首环顾,也附和着“不分主次,沿着曲水散落,很有城南江池的特色。”
城南的江池王沅是知道的,每每三月上巳节,多是游人踏青,附近有不少可供宴饮场所,曲水流觞也是常见。
其实就是引一条曲折溪流,置酒杯于水中,漂浮至谁人坐席前停滞,此人需满饮此杯,古人也很是会玩的。
“那席上褥垫选色,也很有几分心思。”
柳箐温声补充道“选了玉色,倒是与枫林红艳之色,相映成趣。”
她故意在王沅身上打了个转,显然是很嫌弃王沅这一身枫林同款色。
“的确,阿沅今日怎地穿了朱红,虽是华艳,与这枫林却是撞了。”卢娴察觉了柳箐话意,顺着问道。
王沅打定了主意,不能说是自己失策,淡然回应道“不过偶然制得新衣而已。”
可柳箐何许人也,她柔声笑道“听闻顾二郎曾赞过女子着月白最是温婉。”
言语如此直白,卢娴也听明白了,她打量了王沅一身的红,眼神嫌弃“阿沅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王沅唇角微微抽动,不过换身平时少穿的颜色,试图刷低顾二郎的好感度,怎么就成委屈自己了。
不过方才见顾二郎神色无异样,似乎的确失策了。
她瞥了瞥不远处状似与友人寒暄的苏六郎,心里安慰自己这不还是有人觉得自己这身没毛病,向自己求娶么。
三人寻了处位置相近的坐席安置,开始叙些闲话。
“听闻郭右丞最近给郭五娘寻了昏事,是郑家的郎君,结果被郭五娘寻死觅活地搅黄了,也不知她是何心思。”
卢娴是三人中的八卦担当,王沅初识她时还不显,如今几乎可称得上洛京后宅百事通了。
“可当郭右丞问及她想寻哪家郎君,她只是哭哭啼啼,始终不肯开口,听闻还把郭右丞气得病了几天。”
正说的兴起,卢娴被轻轻扯了扯衣袖,她不满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