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去摸身边的人,结果摸了一个空,心中一慌。他打开灯,呼唤着爱人的名字,到处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他走到婴儿房附近,发现门开着,心中的不安扩大。“不”他先是喃喃着,然后声音渐渐变得凄厉,像只丧子的母狼。他闯进去,发现里面上面都没有,婴儿床上空荡荡的。
残酷的现实告诉他肖律把孩子带走了,他们一起抛弃了他,这是肖律给他的惩罚。
一切都是欺骗,是那个aha的阴谋,故意麻痹他,玩弄他的感情,让他放松警惕,然后用夺走他最重要的两个人这种方式报复他。
他失去了血脉相连的孩子,也失去了爱情,世界上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不”本森自梦中惊坐起来,他下意识去摸身边的人,手上温热的触感令他几乎要落泪。
还好,那只是梦。
自己所在的才是真实。
“做噩梦了不怕,我在呢。”肖律迷迷糊糊地说,他让本森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绕到他的背部,轻拍几下,像在哄孩子入睡。
你是真的吗
本森看着准备再次睡去的肖律,心中仍然蒙着一层阴影。
“标记我。”本森突然低声哀求。
过了好几十秒肖律才有反应,他清醒了,迟疑着问“我以为你不想这么草率,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或许我们该挑一个纪念日、特殊场合之类。”
本森皱眉,他的神情变得焦虑起来,他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我也不知道这时候标记你是否会对你和胎儿有不好的影响,白天我去问问医生。”
“嗯。”本森顺从地点了点头。
到了白天,本森又改主意了。
“不用标记,忘记我所说的。”
他就是受荷尔蒙影响,在情感和理智间来回摇摆。现在理智回归,这时候要求标记,显得他太自私太卑劣,因为一个噩梦质疑肖律的品格和用心,还有利用孩子绑住这个金发aha的嫌疑。
这时肖律已经和医生确认过,标记可能利大于弊。未被标记而受孕的oga案例极少,尽管标记会使双方身体产生一定的变化,可能对胎儿不利,但标记带来的精神上的安抚和安全感是十分巨大的,互相标记的伴侣有利于安抚情绪,缓解心理上的压力,这使医生给出了利大于弊的判断。
在本森又一次因为噩梦惊醒的时候,肖律决定蛮横专断一回,他握住了本森的脖子,分开他后脑勺变长了的头发,找到腺体,像狮子一样咬了上去。
本森在他控制住自己的脑袋时就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能言善辩的舌头突然失去了作用,他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可以说欣然接受了肖律的标记。
“这就结束了”肖律有些怀疑。
可能是伴侣在孕期的缘故,万幸没有天降异象,身体变异,化身发情野兽之类。标记过程十分简单,就是他把自己的信息素注射到伴侣的体内,他唯一的感受是自己好像对本森的味道更敏感了。
本森的体会比他深一些,被标记的过程中,他手脚发软,提不起力气,本来这种无力防备的状态只会令他紧张,害怕受到伤害,这是他曾经身为卧底的本能。可这次不一样,他的灵魂知道对方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完成后,浑身就像被泡到了温水里,水温适中,不会让他感到凉,也不会热到发渴,他的心在一片安宁中松弛下来,像游子归乡,船只靠岸,稳稳地落在肖律的怀里。
他闻着阳光照在杯子上的味道,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