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做了是畜生，不做是太监。
所以，肖律选择了做一半。
他们纠缠在一起，用尽手段给彼此涂上自己的气味。像原始的兽，互相舔舐，用有力的舌头吸吮，熟悉气息，留下痕迹。
通过分享、融合气息的方式，让彼此的味道趋于相似，分不出你我，融为一体。
很无奈，这是一种隔靴抓痒的办法，只能暂时缓解信息素被诱发的症状，避免真的丧失理智，沦为纯粹的发泄，不死不休。
等手下送来抑制剂，肖律给自己和本森分别来了一针，这种挑动神经把理智逼得跳崖的味道才终于淡去。
本森正面对着两条消息，一条好的，一条坏的。
好消息是本森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他早上趁着肖律没醒，将他公文包里的材料都拍照存好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付出很大代价，严格来说，他现在还是一个纯洁的oga。
坏消息是他和肖律之间的纠缠更深了。
昨天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情况，抑制剂失效，从抑制剂发明到现在，不过少数几例，十个手指数的过来。据他所知，只有aha和oga的信息素，匹配度达到一个极高的程度，逼近百分之百，才可能出现他们的情况，这还是纯理论上的研究。
现实世界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完美的契合
他和一个军火商，一个罪犯，一个该死的有魅力的家伙
本森想起昨晚的片段，把头钻进被子里，又惭又愧。
他不敢想象，如果面对的不是肖律，而是其他人，自己会怎么样被标记被彻彻底底地占有
不管时代如何进步，再开放的oga，对标记这件事也从不开玩笑，坚守底线。那是神圣的，不仅仅因为它稀有，一辈子就一次，一个人，独一无二，还因为它以某种神秘的方式，连接着标记者和被标记者的灵魂，达到高于肉体的共鸣。标记后的伴侣忠贞诚恳，互为依赖，若是哪天失去，便会痛彻心扉，黯然销魂。
这给他和肖律之间本就复杂的关系再添变数。如果他为了情报继续呆在肖律身边，势必要面对被标记的风险，届时付出的代价自己能否承受还有，他会屈从于本能，被肖律彻彻底底征服吗到时候忘记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为了什么而存在
本森第一次体会到身为oga的无奈，一种无力的宿命感席卷了他的灵魂，他感到自己像是绑了千斤巨石，被投进深潭，一直在下坠，下坠。他只能看着自呼出的气泡往上飘，最后破碎，自己困于水底，强大的水压下，每一次呼吸都十分艰难。
“经理，订单写错了。”同事善意地提醒本森，目露关切“你今天不舒服吗”这已经是他今天犯的第二个错误了，大失平时水准，好在都是小错，补救及时没什么大问题。“别勉强。”
本森意识到自己坚持来上班是个错误，他决定请假，将工作拜托刚同事们，自己回家休息去了。
独处的时候，他才能放松一些，专心去面对、处理昨天的记忆。那些亲密无间的拥抱，令人脸红心跳的触碰，蛊惑人心的情话像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袋里回放。他头一次憎恨自己的记忆力，把那些细节都一一记录下来，并在眼前重现。
从信息素被激发到再次控制住，时间其实不到半个小时，可对于一直使用抑制剂从未有过任何情人的本森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哪怕是五分钟都太长了。
他对那种山呼海啸而来的冲击毫无防备，他过去曾以为只是性与激情之类，哪怕见过资料和科普，但那些都是文字解说，过于苍白，单薄，印象很淡，完全不像昨天的经历那样丰富，具有冲击灵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