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姐姐颇有些神似。”悦妃喃喃说道。她在赵凤辞身上看到了泾阳昭仪的影子,那个她从小到大一直在追随的背影。
司芦也有些失神,昭仪离世不过半年,殿下已然长大了。
赵凤辞温声道“小娘,凤徽呢”
悦妃莞尔一笑,朝身旁下人挥了挥手,没过一会儿,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肉团子便被奶娘抱了上来。
赵凤徽在襁褓里睡得酣甜,赵凤辞小心翼翼地接过幼弟,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赵凤徽的鼻头。小凤徽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并不愿理会自己的皇兄。
赵凤辞眼中冰山渐融,又伸出手指摸了把幼弟的手,没想到赵凤徽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一把抓住了兄长的手指。
悦妃笑着起身“饮宴时辰已近,殿下,咱们需启程了。”
他又抱着赵凤徽哄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将幼弟交给奶娘。赵凤徽是母妃怀胎十月产下的皇嗣,也是她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念想,他想陪凤徽好好他长大。
元旦饮宴乃大芙一年一度的盛事,朝廷众臣,宫中嫔妃与皇子皇女都在受邀之列。悦妃依制坐在了安宁贵妃下首的四妃之位上,赵凤辞跟随公公在一群皇族中落座。
过了半刻,太子与太子妃到了,众皇子纷纷起身相迎。太子妃祝容入座后,见赵凤辞坐在自己对面,落落大方地扬起头“五殿下别来无恙啊”
祝完全不提两人旧日种种,看似已和赵凤辞冰释前嫌。
赵启邈神色不善地瞥了赵凤辞一眼,对祝容冷冷道“太子妃,今日是在御前,慎言。”
祝容不觉有何不妥,托着腮子端详着赵凤辞“五殿下今日真俊。”
还未等赵凤辞回话,赵启邈便狠狠砸了一下桌案,转头啐道“疯婆子。”
转身不理会她了。
赵凤辞觉得赵启邈今日有些异样,他理应清楚祝容性子大大咧咧,说的话当不得真,却依旧很在意祝容对自己的言辞。
祝容收回视线,笑逐颜开地打趣了自己的夫君一番,又取过杯盏为他倒酒。赵启邈接过祝容亲自盛的酒,脸上怒色方才渐渐有些缓和。
这两人相处之道实在是诡异。
赵凤辞环顾了一圈大殿,果然没发现闻雪朝的身影。想必他身子还未好全,仍无法行走自如。赵凤辞压下心底一丝莫名的失落,同众人一道饮起酒来。
宫宴进行大半,邦国使臣与封地郡王依次上前问圣安。赵凤辞料到今日饮宴与自己无关,且无人上前与自己应酬,本欲应付了事。却突然被靖阳帝唤了名字。
“老五。”靖阳帝说。
赵凤辞心里暗自一惊,忙放下酒盏,起身回道“儿臣在。”
殿中所有人的视线全落在了赵凤辞身上,太子亦不知父皇为何突然想起召赵凤辞,紧抿着嘴唇看向他。
延东将军祝梁正在同圣上问安,见赵凤辞站起身,便朝着靖阳帝俯首“不知陛下意将如何”
靖阳帝沉吟了半晌,方才开口“老五深沉内敛,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赵凤辞不知皇帝和延东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延东军筹备来年击退东海乌首海寇,将西南连通东境的海上商道与陆地马道相连。”靖阳帝轻叹,“如今延东与乌首族战事已迫在眉睫,朝廷若按惯例派皇子监军,祝公有意与你。”
祝梁为何突然找皇帝讨人,要将自己要到东海去打仗赵凤辞一头雾水。
“儿臣往昔对阵胡部打的是陆战,海战恐怕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