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朝满脸苦水“姑母,那劳什子五皇子登门只为拜访父亲。侄儿与他只在上书院打过几次照面,并无私交。”
不知道,不认识,不熟。
闻皇后见闻雪朝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幼时那白白嫩嫩的玉团子来。这侄儿被自己从小带到大,虽被宠得有些骄横,但本性还是颇为单纯。况且还正是天真烂漫少不更事的年纪,想必此次只是无心之失。
闻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唤闻雪朝起来。这小子眼角还噙着泪,满脸委屈地站起身“姑母,那五殿下定是属兔子的,耳朵伸得老长,定是玓儿与贴身小厮商讨时被他听了去”
听毕闻雪朝的话,闻皇后皱了皱眉,缓声道“这五子与他母妃都不简单,此次回宫也不知是福是祸。泾阳那边怀了龙子,陛下态度尚且不明,你要提醒殿下,时时堤防此人。”
闻雪朝连连称是,闻皇后又同他聊了些家长里短,渐渐有些乏了,便让他退下。
下了午课,赵凤辞便匆匆赶往后苑的锦浪亭,陪母妃在湖边散步。
泾阳昭仪听从太医的吩咐,每日都要到后苑透气散心。锦浪亭景色甚好,借鉴的是江南陵园的景致。仲秋桂花芳香四溢,赵凤辞在塞北从未见过这花期佳景,一时也有些沉醉其中了。
一行人行至锦浪亭,只见亭中早已备好了一袭白毯,一名宫女站在亭内,手中正不住地捣弄着什么。见昭仪和五殿下到了,忙起身迎接。
泾阳昭仪嫣然一笑,拉过赵凤辞的手,让他坐到亭中央“辞儿,把外袍脱了。”
赵凤辞耳根有些发红,不知母妃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脱衣。
“司芦,放下帘子,将罐子拿来。”泾阳昭仪吩咐道。只见宫女姗姗上前,怀中抱着一个药罐,罐中散发出清凉的药草味。
“上次你入浴时,下人与我说你背后全是伤疤。刀剑无眼,这些年苦了辞儿了。”泾阳昭仪语间满是心疼,“宫中有专人在锦浪亭照料积雪草,这积雪草有清热凉血,收敛生肌之效,需采摘后立即敷上,否则便易失了活性。今日司芦她们刚配好方子,我便拿来与你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