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邈见状,连忙用双腿夹紧马肚,扬起缰绳,与闻雪朝较起劲来。
然而两人研习六艺骑射的时间尚短,技艺仍有些不精,不过一会儿便筋疲力尽,双双汗流浃背地躺在了马场中央。
赵启邈许久都未如此放纵过了,他朝着落日余晖大声吆喝了几句,扬手拍了拍身边闻雪朝的肩“好兄弟”
闻雪朝边笑边大喘气,没接赵启邈的话。
闻雪朝出宫时天色已暗。他今日为胜过赵启邈,把自己跑得筋疲力竭,全身上下都没了气力。
正坐在车轿里昏昏欲睡之时,他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正在缓慢前行的车驾突然停了下来。闻雪朝挥了挥手,让贴身小厮闻澜下轿去瞧瞧到底出了何事。
“公子,是陛下派去犒赏仁明宫的队伍挡了前面的宫道。”闻澜没过一会儿便回来了,“听说是仁明宫的泾阳昭仪突然传出了有喜的消息,后宫已经近十年没出子嗣了,今晚整个宫里好像都很热闹。”
听到闻澜所言,闻雪朝神情有些异样。
自上次在开元寺偶遇这位泾阳昭仪后,闻雪朝便想再寻机会见一见这名与众不同的女子。奈何泾阳昭仪深居简出,平日在宫里极为低调。后宫又由姑母亲自掌管,戒令森严。他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只能作罢。
没想到数年后再次听到泾阳昭仪的消息,竟是她有了身孕。也不知在这危机四伏的后宫,这到底是好是坏。
“你让轿夫靠边避让,给犒赏的公公腾出道来。”闻雪朝敛了心神,又闭上眼睛,继续开始闭目休憩。
第二日早课,睡饱后神清气爽的闻公子一进上书院,便见赵启邈站在殿前的长廊上。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正在低头和他禀报着什么,赵启邈的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闻雪朝进屋为赵启邈研磨,见赵启邈大步从廊前走来,笑嘻嘻地开口道“殿下又有什么烦心事了若殿下愿意,臣来给殿下疏解疏解。”
这人每次一想要装正经,便开始在自己跟前满口君君臣臣了。赵启邈没理会闻雪朝的小心思,开门见山地说“你听闻泾阳昭仪有喜的消息了吗”
“昨晚宫里都传了个遍,我自然听说了。这其中可是有何蹊跷”
“蹊跷倒暂且没有,母后派太医去验了几次脉,昭仪确实是有喜了。”赵启邈抿了抿唇,“昨夜父皇听闻此消息后大喜,去仁明宫问她要什么赏赐。她拒了内务府送去的金银珠宝,祈请了一夜让父皇把五弟召回宫作伴,父皇允了。”
“五殿下不是已经死了吗”闻雪朝满脸难以置信。
“看来当年五弟夭折的传言都是障眼法。母后也是后来才得知,泾阳昭仪当年诞下皇子,心中担忧受宫中嫔妃迫害,便央求父皇将五弟送往塞北,由泾阳将军亲自教导。如今五弟恐怕与你一般大了。”
赵启邈想了想,终是没对闻雪朝说出实情。
闻雪朝沉思了片刻,面上恍悟“莫非泾阳昭仪这回也是担忧刚怀上的龙子被嫔妃所害,所以才求圣上让五皇子回宫的五皇子毕竟武艺傍身,守在身侧,定能护她和胎儿周全。”
赵启邈见闻雪朝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心想和这不谙世事的小表弟恐怕多说无益。宫中多的是武艺高超的护卫,保护一个嫔妃的安危自然不在话下。况且父皇老年得子,这次恐怕也无人敢在这胎儿身上下手脚。
他只是冷哼一声“谁知她心里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皇子们陆续走进上书院,朱太傅捻着胡须,开始了新一天的授课。赵启邈没察觉到闻雪朝今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