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我烧得不省人事了, 我不得做出点样子”
“好吧, 我跟柯柯姐说好了, 她快到的时候我下去接她。你要弄就趁那段时间吧。”
“嗯,下去记得带伞。”
她们的关系是进是退,成败在此一举
一个小时后, 按照原定计划,小陶接完电话下楼, 迟叙去洗手间兜了一捧水洒在自己脸上。
女明星最了若指掌的就是自己吃饭的家伙脸蛋。
迟叙深知自己五官立体, 立所谓的高冷人设其实有一方面也正是由于这个不得已,所以要表现出病病恹恹的样子对她来说格外需要耗费一番功夫。
迟叙把脸上的水渍拍布均匀, 又在脖子里淋了几滴。演戏就要演全套嘛, 毕竟对手是聪明的小基, 真要骗过她迟叙其实是没有底气的。
走回房间,空调的凉气对着她湿漉漉的面门猛一吹,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本来就有点低烧,可别真造作成高烧了。迟叙连忙蹬掉拖鞋爬进了被窝,在里面瑟瑟发抖,蜷缩着自我取暖。
酒店套房外传来刷门卡的“嘀嘀”声, 来得好快呀迟叙连忙在床上脑袋一歪,做出神志不清状。
可能是为了提醒她吧,小陶的大嗓门清晰可辨“没想到柯柯姐你正好在z城, 要是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嗯,她生病时会比较娇气。”虽然听得并不真切,但柯杨语意中残留着的一丝过去的亲昵仍然不容错过。
迟叙听了鼻头一酸, 其实不单单是生病,她在小基面前一直都是娇气的吧
被宠爱着的才能有恃无恐,而离开护佑的只能自舔伤口。可怕的是她先经历的是前者,才让后者变得难以忍受
“喏,柯柯姐,你先擦擦身上的雨水吧。”
“没事的,就淋湿了一点点,先看看迟叙的情况。”
说话间,两人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迟叙小幅地抽抽鼻子,顺便把所有的情绪收纳起来,继续佯装病人的戏码。
“叙叙姐,柯柯姐过来了。”小陶走到床边轻拍迟叙的肩膀。她其实自己也觉得叫两人都叫叠词有些拗口,但奈何这俩称呼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迟叙无精打采地撑起半边眼皮,声音虚弱得打着飘道“你来了。”
她的脸色比小陶出去前憔悴许多,一方面是本来就有些起烧,一方面是刚才脸上的水迹被空调风吹得冷凝下来,让她冻得不轻。这难道就是耍小聪明的下场迟叙想起当年柯杨在她高跟鞋里藏私房钱的事情来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柯杨忍不住皱眉,扭头问小陶,“体温量过药吃过了么”
“都弄过了,不过叙叙姐还是不太舒服。”小陶斟酌着说。
“这情形不太对,烧到多少度了”柯杨伸手探了探迟叙的额温,只探到一片“汗湿”的凉意。
没想到亲密接触来得这么快迟叙心下窃喜,享受地眯起眼睛轻蹭柯杨的手掌。
柯杨一心记挂着迟叙的身体,倒也没抽手,任由她像只餍足的猫儿似的磨蹭磨蹭。
“37度”小陶没有多想,脱口就要把真实数字报出来,但她马上感受到一记威力十足的眼刀直直射来,连忙补救,“37度9吧”
37度9已经是她顺着刚才的失误所能努力达到的上限了
但这个“吧”字却让一切努力前功尽弃。
事关迟叙的健康,柯杨不敢掉以轻心。
柯杨眉间一片皱痕“看你不太确定的样子。体温计给我,我重新给她量一次。”
前功尽弃的不仅是这场戏,还有小陶可怜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