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似乎正拉着小九在一边介绍病况和注意事项。小九拿着小本子一一记下。
赖宁恹恹地半靠着床头立起的靠枕，视线停驻于窗外的蓝天白云上，她的脸色苍白虚弱，我见犹怜。病床前只有柯杨盯着吊瓶长身而立。
两人之间涌动着古怪的气氛，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寂的意思。
“赖宁还好么”迟叙的到来给一片白茫茫的病房注入一抹色彩。
“好多了，”赖宁的声音像是被磨砂纸来回刮过，暗哑又粗砺，“医生说多亏了你给我做的应急急救，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这不是一个天生歌姬应该发出的声音，撇开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迟叙听了不免心下难受“多休息吧。我做的不算什么，救你上岸的是柯杨。”
与柯杨有些诧异的目光胶着上，仅一息的功夫迟叙便主动闪躲开了。
这是什么眼神嘛，她虽然有那么一丢丢小心眼，但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
“当然，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赖宁吃力地抓着被角上提了一些，扬唇笑笑。
柯杨似乎没有领受这份谢意的意思，她扭头对迟叙说“不是说小陶会陪你检查么”
小陶在一旁皱皱鼻子。
迟叙没当一回事地回答“我好着呢，不用浪费医院资源。”
“既然好着，那来医院干嘛”柯杨吐槽。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迟叙吐槽回去。
“是你自己说不舒服的”柯杨又吐槽。
“我那不舒服是心理因素，找大夫有什么用”迟叙又吐槽回去。
“怎么没用找精神科大夫不就成了。”论嘴皮子利索，还是柯杨更胜一筹。
迟叙气得牙痒痒，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想要一口咬断脖子的不是赖宁，而是这只冷面冷心的臭小基
“好了好了，你们要打情骂俏也别在我这里，不觉得影响病人休息么”赖宁无可奈何地打圆场，可惜却是两头没讨好。
“谁和她打情骂俏了”迟叙还带着辩论失利的气性，撅嘴扭头环胸，一把年纪了傲娇三连击一气呵成。
人设什么的，在赖宁这里已经破罐破摔了。毕竟对方现在作为自己的头号情敌，以后打照面的机会多了去了。
赖宁又有些想笑，单看迟叙的外形条件绝不会想到她私底下这么接地气。单纯其实是作为恋人最难能可贵的品质，不像她
越是美好的人事物总让赖宁忍不住联系自身，继而自惭形秽。
柯杨走到床尾，替她拉了拉褶皱的被角。
“我和迟叙不至于打情骂俏，其实是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柯杨注视迟叙的目光有很多种，但在赖宁这里只有最漠然的这一种，“我劝你再多也没用，下一次你还是会为了那些可笑的理由铤而走险。爱惜自己对你来说这么难吗”
赖宁闻言有片刻的怔愣，是了这一场溺水事件后她的确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但她还没有疯狂到要用性命去搏。
赖宁死死咬住嘴唇，过了很长时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承认我有时候是挺功利的，我想红，我想赚钱，或许我想要的没有止境，但这一次不管是救生衣破裂还是船身不稳落水，都不是我的本意。”
一个巧合或许是巧合，但它们串联在一起总叫人心生怀疑。
柯杨并没有因为这番解释有所动摇，她望着赖宁的双眼一如刚才，无甚波澜，仿佛她刚才的忠告只是留给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种人么”赖宁知道自己所有不堪都在柯杨面前暴露无遗，偷听隐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