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种受挫是别人以为你受挫了，柯杨也是万般无奈。
上前一步，赖宁笑眯眯地把花塞进她怀里，恭喜道“谁说你粉丝不给力了一来就是大手笔。”
刚才还对这花嫌弃得不行的欧阳紫立马换了一副欣羨的口气“哇慕了慕了比我收到的所有礼物都大件。”
欧阳青也附和着妹妹道“嗯，宁宁也很少有送花的粉丝。”
柯杨隐隐觉得额间一滴冷汗滑落要不怎么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呢，她看着是有多凄惨潦倒，需要她们合起伙来鼓励她
但柯杨还是分别向她们道了谢，其余三人便开始围着箱子“瓜分”各自的应援品去了。比起应援品，粉丝才是偶像最大的财富，但财富的呈现形式归根结底还是在于给偶像送出礼物的数量和精心程度。
不去理会其他三人，柯杨将注意力放回手中这一大束花上，她捻起斜斜地插在百合和芍药中间的一张卡片。
粉蓝色的卡片上细碎地铺着闪粉，在日光灯的照射下bgbg的格外耀眼，这让柯杨想到她们的新专辑，还真是莫名应景。看得出这位粉丝无论做什么都喜欢营造极致的感官刺激。
柯杨将卡片展平，读完其上的文字后她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这个玩偶熊是送我的哈哈哈哈”
“粉丝也知道你皮肤黑，特地给你送个大黑熊。”
“你以为你就白了啊还不是照骗上各种磨皮”
“你不也磨皮你磨了却没有我白说明什么，你心里没点b数”
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抢应援品抢得正欢畅。
柯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三人背后，刻意压低的声线幽幽而来“小宁，我们能出去聊一下吗”
“啊”
“啊”
双胞胎吓得抱作一团，因为是单数个人，赖宁没有办法抱到谁以安抚自己。
但在有选择的前提下，她当然不会做出惊慌失措如此丧失形象的事，原本跪坐在地板上的她利落起身道“怎么了”
“有重要的事想问你。”柯杨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了一个在她身上不常见的酷酷的背影。
“怎么感觉她收了个礼物的功夫就变拽了”欧阳紫诧异道，果然有粉丝撑腰就不一样么
“那我先去了，你们分完剩下的应该就是我的。”赖宁和她们打过招呼便跟上柯杨的步伐。
走廊的尽头是周末人迹罕至的茶水间，公司非艺人活动一线的工作人员通常和普通上班族一样是做五休二的。
柯杨一路默不吭声闷头走，率先来到这个避人耳目的角落。她一手插兜，一手撑在饮水机旁的水槽台面上。
脸上的沉静没有一丝皲裂，但她却悄悄攥紧了藏在兜里的另一只手。
“怎么了忽然把我叫出来”小跑而来的赖宁有些喘吁吁的。
“赖宁，你听到了”柯杨微微侧头，故意放慢语速调动起空气中的紧张因子。
但这话对赖宁来说有些没头没尾，她好笑地说“你该不会因为这束花高兴傻了吧”
否则怎会如此奇奇怪怪的，一点也不似平时的她
“高兴”柯杨眯起眼睛轻笑，“我觉得这时候我应该害怕才对。”
赖宁试探地问“卡片上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么”柯杨倏地朝赖宁逼近，裹挟着赖宁十分陌生的危险气息。
直到鞋跟触到饮水机的底座，赖宁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