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方霍要是知道刺槐花本身长什么样那就尴尬了。
方霍拿拇指摩挲几下,两手将那东西端起来,珍而重之的又放回盒子里,仔仔细细盖好,抬起头对秋陆道“谢谢陆哥,我真的很喜欢。”
平日里大而亮的眼睛,此刻笑的弯成两轮细长的小月亮,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是一副小孩子般的直白的高兴与喜欢。
秋陆松了一口气,摸摸他的头,柔声道“今年就这样了,等明年你生日,哥给你买更好的。”
两人趁着夜色回家了。
回去的路,还是方霍骑,理由是秋陆对这一片儿不太熟。
其实秋陆也就是不知道这儿有个台子而已,又刚刚沿着路过来,早记得回去的路了,但刚又长大了一岁的方小朋友很坚持,秋陆就没跟他争。
不过,来回都是寿星出力,秋陆略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坐在后座上,抱着他腰,用哄孩子的调子轻声哼了一路的生日快乐歌。
快到家时,月亮已很圆了,秋陆昏昏欲睡,却又迷迷糊糊的想,今天这一天,过得真是跌宕起伏。
秋陆第二天起来,方霍早自个儿收拾完去学校了。他洗漱完便去操场晨练,晨练完才回过味儿来,方霍生日的事情,除了他,似乎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不过这也挺正常的。
道馆里个个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也就寥寥几个人能记得自己是哪天生的,大多数人连自己姓什么都搞不清楚,所以被叫“小六子”又或者“阿翔”之类的小名。
“生日”之于他们,本来就是个罕见的词。三年前秋陆那次,算是个例外,更像是孩子们找个由头出去疯玩而已。接下来几年,也不再有那样的活动。
方霍虽在这儿生活了好几年,但骨子里仍然是当年那个孤僻自我的小孩,除了秋陆,竟然找不出第二个与他亲近的人倒也不是关系不好,说话时也总是笑着的,只是似乎总是隔了一层距离,看不见摸不着,也打不破。
他不笑时,面上带些清冷,小小年纪,两道眉毛总浅浅攒着,看起来不是好搭讪的那一类人。
“只有在陆哥面前,才跟见了母鸡的小鸡似的,那叫一个撒欢。”敖志明如是评价说。
秋陆狠揍他一顿,边揍边骂“你没文化就算了,比喻也他妈低俗”
“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敖志明逃命似的蹿远了,过了会儿又贱兮兮的笑着溜回来,凑在秋陆耳朵旁边说,“过两天,我拿个好东西回来给你看看比上回那个还好看的。”
他在城西那家台球室涨的见识远不止怎么泡妞,还包括三不五时拿回来给大伙分享的一些带颜色的书籍和碟片。
每到夜深人静熄灯后,这些熊孩子就开始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对着这些垃圾教材研究学习,然后第二天早操的时候彼此交换一个鬼鬼祟祟又心照不宣的笑。
一开始秋陆还纳闷,后来才知道了原来是他们背着自己进行了一些新知识的交流。
而他,由于跟敖志明他们住的远,自个儿屋里又有一个不仅年纪小且看着又不太好拿这种不健康的东西玷污的方霍,才一直没被拉近他们夜观黄色书籍的小圈子。
后来敖志明有事求他,才拿着这些东西来强行贿赂。
秋陆“我不看滚”
敖志明“别装了兄弟,还是不是男人了,是男人就雄起。”
秋陆一边冲他比中指一边跨上单车。
老子才不感兴趣
收拾收拾接孩子去了,谁他妈要跟你一起看这个
带坏小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