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禁卫将偏殿看住,不许放崔画珠出来,瑟瑟直奔正殿去找沈昭。
沈昭也没闲着,正在翻看刑部送上来的验尸文书。
他斜靠在熏笼旁,胳膊肘下垫了一方蜀锦绣枕,翘着腿,面色清透,眼睛莹亮,透着股能看穿一切妖魔怪鬼的精明。
瑟瑟刚要说话,他一摆手,先问“我猜猜,崔画珠是不是什么都不肯说,还让你息事宁人,不要因为一个小小侍女的死而兴师动众。”
瑟瑟狐疑地看着他“你偷听我们说话了”
沈昭白了她一眼“这还用偷听”他将文书扔到一边,悠然道“其实事情是很简单的,只是被人弄得复杂了。”
瑟瑟轻哼“你这不废话嘛我也知道有人在捣鬼,那侍女总不能是自己把自己杀了吧”
沈昭倏然正起神色,坐直了身子,严肃道“瑟瑟,你对我态度好点,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瑟瑟惊愕“你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见她这么惊讶,沈昭又端起劲儿,轻点了点头,端起茶瓯,晃了晃,侍立在侧的魏如海见状,要上来添水,被沈昭凉凉一眄,又讪讪退了回去。
瑟瑟忙扑过去,抱过茶壶给沈昭斟茶,因为太激动,斟得太满,滚烫的茶水溢出来,险些把沈昭烫着,又换来沈昭好几个白眼
她亲自捧起茶瓯喂沈昭喝,好奇道“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你也太厉害了,我才走开一会儿,你就都弄明白了,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说着,她抬手摸了摸沈昭的脑袋,被沈昭一脸嫌弃地甩开。
他竖起一根细长的手指,朝瑟瑟勾了勾,瑟瑟忙狗腿似的爬到他腿上,将耳朵凑上去。
沈昭揽住细腰,附在瑟瑟耳边低语一番,颇为得意地欣赏着她知晓天机后的神情变化,歪头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笑道“就是这么回事。”
瑟瑟低着头,消化着沈昭刚才的话,心绪一时有些复杂,还真是有些同情陆远了
沈昭搂着瑟瑟,敛眉深思良久,终于有了决断“我觉得是时候向陆远摊牌了,这出戏唱到现在也该收尾了。”
瑟瑟歪头看他,对上一双深染忧愁的凤眸“可是啊,这个人跟我一样,疑心病重,不会轻易相信人,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我”
瑟瑟有些发懵“你问我啊”她低头把玩着沈昭腰间垂下的玉玦璎珞,软软道“你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明白,我又怎么能知道。”
“那你当初是如何让我相信你的”沈昭将瑟瑟从自己怀里扶起来,轻挑了挑她的下颌,柔情深眷地微笑“当初我谁都不相信,可怎么就跟喝了汤药似的,对你深信不疑又那么依赖呢瑟瑟,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瑟瑟眨巴了眨巴眼,笑靥轻绽,重又扑进沈昭怀里,像块化到一半的桂花糖,缠黏在他身上,拿下巴蹭着他的衣襟,腻歪道“你不是说了嘛,我给你喝汤了,你都乖乖地喝下去了,当然爱我信我”
她话未说完,忽觉一阵天旋地转,沈昭猛地将她压在横榻上,欺身凑上来亲吻,两人胡闹了一通,瑟瑟有些喘不过气,双手抵在沈昭胸前,将他推开一些,半是撒娇,半是哀求“好了,别闹了,陆远和崔画珠可还拘着呢,怎么样天亮前也得有个决断吧”
沈昭不魇足地追逐着她的唇亲了亲,拨开满是褶皱的衫袍坐起来,秀眉微蹙,愁道“我心里明白得跟陆远好好谈一谈了,可是见着他就如同对着我自己,同样的城府幽深,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