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丝线中,最要紧的那根是什么”
瑟瑟眨巴了眨巴眼,叹道“阿昭,你就直接说吧,不要总问我。我总觉得自己比从前聪明了许多,可每回被你一问,我就觉得自己又笨回去了,简直太打击人了。”
沈昭被她逗得大笑,抬手划了一下她的鼻翼,目中光茫宠溺且温柔,道“你。他们之间最重要的的联系是你。”
瑟瑟搁在花几上的手颤了颤。
沈昭覆住她的手,道“你该去找裴太后谈一谈,依附姑姑,未必能换来裴家的世代尊荣,如果她有心,该替自己的娘家好好考虑,若能急流勇退,将来我便只处置祸首,不牵累裴家其他无辜的人。”
瑟瑟轻声问“你想让太后离宫”
外朝的事瑟瑟不知道,可内宫的事她一清二楚。前世裴家一倒台,沈昭便极为强硬地将裴太后挪出了宫,命她入庵堂修行。为此,朝野内外议论纷纷,那些尊崇儒礼宗法的老臣仕子多有悖言,为了平息流言,只能以武力镇压,可幽幽众口难堵,天子声誉尽毁。
这一世的沈昭更高明了,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果裴太后一旦自请离宫,不光可以让沈昭撇清干系,还能暗示朝臣,太后有疏漏,裴家有错失,他们心里有数,将来沈昭做什么,至少不会再拿宗法来压他。
瑟瑟稍犹豫了下,问“太后会听我的吗”
沈昭握住她的手,道“会不会,总要试一试。她早就知道你是裴家的女儿,她是真心疼爱你的。”
瑟瑟这才应下。
两人正说着话,婳女进来了,手中端着剔红漆盘,里面放着尚宫局刚送过来的绸衫华裳。
沈昭前些日子就见瑟瑟总拿着这衣裳对着灯烛刺绣,料子是她亲自选的,纹样是她亲自绘的,起初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衲的,只是到了最后,沈昭怕她累着,才让送去尚宫局绲边。
见成品做出来,沈昭大悦,忙拿过来往自己身上比划,却见瑟瑟神情古怪,磕绊道“阿昭,今日是玄宁的生辰,这是我送他的生辰礼物。”
皇帝陛下满脸的笑意骤然僵住。
瑟瑟轻咳了一声,从横榻上起身,将衣裳自沈昭怀里拿回来,道“我今日还想出一趟宫,去京兆府看看玄宁,许久未见,我想他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