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沈昭冤枉得当即跳脚“一天十二个时辰,我除了上朝睡觉批几道奏折,其余时候全围着你转,我有时间去找新欢吗”
饶是沈昭心机深沉,睿智多思,可在温瑟瑟面前,还是太嫩了。
她非哭啼啼地说“原来你早就想找新欢了,就是没时间我不拦着你了,我也不缠着你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沈昭被她哭得头昏脑胀,半点脾气都没有了,只能凑上前去哄
几次惨痛的经验积累下来,沈昭知道了,怀孕了的瑟瑟不是瑟瑟,就是个魔鬼。且这个时候的温瑟瑟是绝不会跟他讲道理的,也千万不能试图跟她讲道理,就是一个劲儿夸她,哄她,那准没错。
瑟瑟缩在被衾里,目光晶亮地盯着沈昭看了一阵儿,大约是觉得他看上去笑容还算真诚,就暂且放过他,不闹了,横身躺下,临睡前还不忘娇滴滴地恐吓他“我待会儿要是醒了必须得能看见你,要是看不见你,你等着。”
沈昭笑容灿烂地点头,给她掖被角,温柔抚着她的额头让她快点睡,心里却在想你醒得过来再说。
他让太医往今晚的安胎药里下了点安神散,能让瑟瑟一觉睡到天亮。
沈昭粗通些医理,再三跟太医确认过这安神散不会伤到她跟孩子才让下的。只因今夜他要见一个人,商量些要紧的事,而这些事暂且不能让瑟瑟知道。
前世就是因为瑟瑟怀着孩子偷听了他和沈晞的谈话,才致难产,而他们前世的命运也是从那一刻彻底发生了逆转,滑向了漆黑可怖的深渊。
重活一世,转眼之间又到了命运的转折点,沈昭绝不允许悲剧重演,他要把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里,他要等着这孩子满三个月,胎像稳固之后就把一切都告诉瑟瑟。
他要他的妻平安,孩子健康出生。
这样想着,不多时,拔步床上便传来了清浅均匀的喘息声,沈昭低头看去,瑟瑟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
他起身印在她额上一吻,倏然想起,前世她怀孕时好像没这么依赖他,没这么缠过他,今生也不知是怎么了。
沈昭幽缓一笑,瞧着娇妻安谧恬静的睡颜,觉得心里十分甜蜜。
他就喜欢瑟瑟缠着他,能这样缠他一辈子最好。
他揣着这点念想,由内侍掌红锦宫灯引路,穿过漆黑幽静的回廊,到了正殿,进去时唇角还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傅司棋向来心细,借着烛光看清沈昭的神情,略有些怅然,可随即释怀,似是被沈昭身上的那点愉悦所感染,唇角也跟着微勾了勾。
他知道瑟瑟有了身孕,知道两人情比金坚,他替他们高兴。
但殿中的另一个人却不高兴。
他沉声道“三哥,我们说好了,年前你已将刑部纳入掌控,是时候翻出旧案,为我的母亲讨个公道。为着这一天,臣弟装了十年的傻子,可如今呢你一拖再拖,莫不是忘了对臣弟的承诺”
沈昭叹道“小襄朕没忘,只是,只是”
“只是皇后怀孕了”沈襄声音尖锐,如有冷霜覆面,仰看御座上的沈昭“臣弟一直分得很清,皇后是皇后,兰陵公主是兰陵公主,她们虽是母女,可完全是两种人。兰陵做的孽不能让皇后来担,她怀着孩子不易,三哥要宠着自己的妻子都是应当的。可旁人呢旁人就容易了吗旁人的疾苦就微不足道了吗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为她让路凭什么”
他越说越激动,言辞里满是冷厉的指责。
傅司棋听得直皱眉,低声提醒“郡王慎言。”
沈昭朝他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