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哄还没有哄到好处,反倒让瑟瑟恼了, 她杏眼圆瞪, 道“你瞧不起谁呢我们家玄宁绝不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人, 用得着你封”
沈昭手握毫笔,怔怔看着瑟瑟,心道他不靠裙带关系, 那他要当丞相也得我封啊, 我是皇帝啊
两人正大眼对小眼,魏如海在绣帷外禀道“元祐公主求见。”
沈昭一诧“元祐”
自他改元之后,萧妃就去了静心庵终日礼佛,鲜少几次回宫也只是向裴太后请安。元祐身为未出阁的公主多数是留在宫里,偶尔去侍奉母妃, 进出皆低调。算起来沈昭已有月余没见到元祐了,忙让魏如海把元祐请进来。
沈昭先去出去见元祐,瑟瑟忙着更衣梳妆,好容易理好妆容,梳好发髻,穿过内廊走去外殿,隐约便听着轻微啜泣的声音, 走近一看, 果真见元祐扑在沈昭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小身板一颤一颤的, 煞是可怜。
瑟瑟忙上前去抚住元祐的肩膀, 柔声问“怎么了”
元祐白皙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斑驳泪痕, 一见瑟瑟,泪水若断了线的珠子,汩汩的从眼眶里淌出来,反身抱住瑟瑟,泣道“温姐姐”
瑟瑟领着她到绣榻前坐好,从袖中抽出锦帕,边给她擦拭着泪珠,边柔声道“不哭啊,元祐不哭,有什么事说出来,你三哥和我都会替你做主的。”
可元祐总是一副伤戚忧悒的模样,宛若临风浮摆的花叶,娇弱无依。
瑟瑟无法,只得将目光投向沈昭。
沈昭脸色铁青,像是被气坏了,安慰了元祐一会儿,才道“因为元祐那门婚事。杨宏笙找到元祐,说自己另有心上人,配不上元祐,希望能和她解除婚约。”
瑟瑟当即怒道“岂有此理这门婚事都定下一年了,他有心上人早说啊,谁还能逼他成婚不成如今先帝驾崩,丧期未满,他跑来跟元祐说这种话,是安的什么心”她轻抚着元祐的背,让她别哭,又道“再者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元祐自己能决定的他要是不愿意娶,有本事直接来御前提,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
她怒不可遏,将元祐搂进自己怀里,道“这种无胆又无品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们元祐,他不想娶我们还不想嫁呢元祐,不许哭了,天底下男人多的是,处处是芳草,何必为棵歪脖子树哭出息点”
这一番霹雷箴言砸下去,元祐果真不哭了,红肿着一双秀眸,水雾朦胧地看着瑟瑟,默了片刻,抬起手擦干净眼泪,道“我不是舍不得这门婚事,我就是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知道杨宏笙为什么要突然要跟我解除婚约。”
元祐咬了咬牙,恨道“是崔画珠,她勾引了杨宏笙,把他哄得神魂颠倒,这才要弃掉我们的婚事。”
提起崔画珠,瑟瑟甚有感慨,清河姨母的这个闺女,自己的表妹还真是能耐啊,难怪自为先帝奔丧入京后迟迟不回临淄,瑟瑟还提防过她一段时间,生怕她再来勾引沈昭,没成想她是换了目标。
瑟瑟颇为义愤填膺,心想着她非替元祐出这口气,好好教训一下崔画珠,却见沈昭神色严肃地问“你弄清楚了吗这种事情可不能捕风捉影。”
元祐看着沈昭,笃定道“杨宏笙一提起这事,我就觉得蹊跷,派了人暗中跟着他,跟了半月有余,见着不下十回他与画珠偷偷幽会。臣妹敢以性命担保,不会错。”
沈昭垂眸凝睇着元祐,冷静道“这件事情还不能声张,因为关系到皇室颜面和你的名声。但是元祐,你要相信朕,朕一定会替你做主。”
元祐默然少顷,手绞扭着帕子,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