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倒变得有些扭捏了。
原因无二,就是这绸裙也太太不正经了。
薄得好像一张宣纸,合襟垂在脚边,前颈开得极大,露出里面绯红的抹胸和白皙有致的锁骨,香肩玉颈在外,说不尽的魅惑之意。
瑟瑟没忍住把衣领往上拉了拉,谁知这样一来抹胸便露得更多,她忙又放回去。
沈昭乍一看见她这副模样,瞳眸遽然放大,似是也吃了一惊,下意识将视线移开,顿了顿,又觉得这屋中弥漫着一股撩人心脾的浓香,似是有根线牵着他,引诱着他,心尖发痒,身体也不听使唤了。
他慢慢地把目光又挪到了瑟瑟身上。
这衣衫甚好,将那婀娜浮凸的腰线都勾勒出来了,再往上看,便是旖旎无边的颈间风光,他从前就觉得瑟瑟肤色白皙,但没想到,身上比脸还要白,好像铺了层珍珠光,柔腻亮熠的白。
梅姑在一边看着,见这两人一个娇羞,一个痴迷,心道好事还真是水到渠成,忙领着宫女都退出去,还不忘体贴地为两人合上门。
待人一走,瑟瑟立即扑上去,捂住沈昭的眼睛,磨着牙道“看我让你看”
沈昭默然静立了片刻,突得发作,把她的手扫开,揽佳人入怀,斜挑眉宇,几分邪气,几分得意地道“我就看了,怎么着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不光要看,还要”
瑟瑟慌忙挣开他,后退几步,拢住衣襟,与他遥遥对视。
“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才才能”
沈昭暂且强摁下心头涌上来的邪火,道“你问。”
瑟瑟拢着衣襟扭捏了一阵儿,以手为梳,捋顺满头青丝,问“我好看吗”
沈昭低头浅笑,烛光映入眼中,扫尽沉霾,柔情万千。
“好看,当然好看,瑟瑟永远人比花娇。”
说罢,他要上前,瑟瑟忙后退一步,道“我还有个问题。”
沈昭深吸了口气,又呼出来,拿出极大的耐心,道“问。”
“你刚才说永远人比花娇。可你知道永远是多远吗永远就是人的一生,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就会老了,到时候我会长皱纹,会长白头发,你,你还能觉得我好看吗”
沈昭隐有些吃惊。
温瑟瑟竟然也能问出如此忧虑深远的问题。
他用视线细细描摹过瑟瑟的面容,温声道“能,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看的。”
瑟瑟却嘟了嘴,将头转向一侧,道“我不信,永远都有年轻漂亮的姑娘,我会一天比一天老,而你手中的权势会一天比一天重,将来,若是我年华老去,而你的身边出现了更年轻更漂亮的姑娘,你就不会觉得我好看了。”
“胡说,我怎么会这样”沈昭急忙否定,可看着她娇俏笃定的样子,却又品出些别的滋味,他问“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瑟瑟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双手合于身前,端庄凝肃地看向他,道“你发誓,往后余生,不能纳妃,不能拈花惹草,不能嫌弃我,若违此誓,则”她歪头想了想,果断道“若违此誓,则不举”
沈昭呛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边笑边道“温瑟瑟果然是温瑟瑟,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瑟瑟不管他的戏谑笑意,只眼睛明亮地看着他。
沈昭笑不可扼,却端端正正地举起了手,依言立过誓,他一字一句地说完誓言,收敛了笑意,看着瑟瑟,认真道“那你也得立誓,对我一生忠贞,不离不弃。”
瑟瑟不假思索,立即举手,道“我发誓,对阿昭一生忠贞,不离不弃,若违此誓,便英年早逝,受尽病痛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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