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捂住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放和缓了声音道“阿姐怎么会骗你呢。这婚期不必推延了,阿姐可巴不得能早点与阿昭成婚呢。”
温瑟瑟啊温瑟瑟,你就玩吧,迟早把自己玩死。
沈昭温润一笑,含了几分宠溺纵容,几分羞赧,弯身凑在她耳边,轻声呵气“既然阿姐是这样想的,那么我便去回长辈们了,再过两个月我们便成婚,虽说有些仓促,但父皇身体抱恙,借这桩婚事冲冲喜也好”
瑟瑟只觉自己的唇角擎了千钧之重,提起来甚是艰难,只能勉强干笑了几声。
趴在窗外偷听的沈旸突然醍醐灌顶,他后退几步,凑到宁王跟前,不甚确定地猜测“您说三哥是不是故意的啊他就是想让温瑟瑟跟他撒娇,向他服软,其实压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事来处置瑟瑟咱们两个是不是被当枪使了”
宁王将手搭在额上,戴着的碧玉扳指莹润清透,阳光一照好似通底了一般,他慢悠悠道“你才看出来啊”
沈旸如被兜头浇灌下一盆冰水,深受打击,蔫蔫地蹲在樱花树下,长吁短叹。
什么中了蛊,什么不知被谎言蒙骗多少回。
太子是什么人,披上毛就成精的主儿。
就凭温瑟瑟那点道行还想跟太子玩
十个温瑟瑟也不够人家玩的。
别馆一事沈昭终究还是回护了宁王和沈旸,一来怕罚得狠了,两人恼羞成怒把瑟瑟供出来;二来如今案子未结,他还需要他们来制衡沈晞。
这案子的背后牵扯着一些别的事,如今还不是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罪罚定下来,不痛不痒的罚了半年俸禄。
宁王和沈旸都很满意,甚至还亲上东宫谢了太子的回护之恩。
沈昭则借机托宁王去向皇帝提了一下他和瑟瑟的婚事,皇帝得知瑟瑟已不想退婚,大喜之余又难释心忧,当即将婚期又提早了一个月,着令礼部火速准备大婚仪典。
瑟瑟这几日被她娘关在闺房里,背大婚仪典所需的礼仪规矩,日夜不辍。
她倒想辍一辍,她娘派了四个孔武有力的老嬷嬷看着她,她胆敢动一动,立刻给她摁回去。
不出几日,消瘦得下颌尖尖,脸色蜡黄,兰陵公主见状,怕有损大婚当日的仪容,便对她看管得松了些,偶尔也许她歇一歇。
一旦歇下来,万千心事便会急涌上心头。
瑟瑟心中始终存着一丝疑影,一面觉得母亲和阿昭实在瞒了她太多事,不该这么稀里糊涂地交托了自己的终身;一面又觉得身似浮萍,根本由不得自己。
多么可笑,若是早几日有人对她说,别看你身着锦绣,金尊玉贵,不过是一株由不得自己的浮萍,她定会嗤笑那人荒谬。
可如今,竟也学会顾影自怜了,到底是从前太浅薄无知,还是如今太不知足了
不过定下婚期也不全是坏事,太子大婚,各路宗亲外戚都得来长安庆贺,这其中便包括瑟瑟的父亲,莱阳侯温贤。
父亲的书信早几日到了,瑟瑟软磨硬泡着她母亲,把贺昀和其他府中郎君先送到别院,就算父亲在京中另有居所,可总会来府上看她和玄宁,若是见着这莺莺燕燕,总归有些别扭
兰陵公主不屑道“就你爹那迂腐的脾气,跟他在一块不出半个时辰,他能从我身上挑出一箩筐毛病,虱子多了不怕痒,我倒真想看看他见着那些莺莺燕燕是什么表情。”
话音甫落,瑟瑟刚想规劝,忽听身后传进玄宁的声音“爹,您慢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