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来的时候带了件他的大衣。
他把衣服盖在陈芸身上,让她躺下来枕着自己的腿“再睡一会。”
“你回去吧。”陈芸鼻子不通,说话瓮声瓮气“别被传染了。”
“没事,我身体好。”
他说完抱着陈芸的头让她躺下来,拢了拢衣服。
军大衣很长,盖好之后只露出一点脚尖。
陈芸把半只脚往里面缩了缩,枕在郑卫华大腿上,打了个哈切,闭上眼睛。
她一觉睡了几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帮她拔针。
“挂完了”陈芸抬起头。
“完了。”郑卫华扶着她起来“慢一点,刚退烧。”
陈芸甩了甩脑袋“我感觉好差不多了。”
退烧会流汗,军大衣披在身上不舒服,陈芸想把它脱下来,但是郑卫华不让。
“外面风大。”他把大衣的扣子也扣上。折腾了这么久,外面天都亮了。
军医院旁边有家国营的小饭馆,郑卫华带着陈芸过去,点了两碗白粥。
“今天别去学校,在家休息一天。”他拿了双筷子递过去,这么对她说。
陈芸接了筷子,喝了口粥,皱了眉毛“味道好奇怪。”
甜不甜苦不苦的。
郑卫华听她这么说,端起自己的那份喝了一口“正常的啊。”
“哦,那大概是我的问题。”
陈芸喝了一口粥,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刷牙。”
“等回去再刷。”
“好吧。”她有些纠结地捧起粥,艰难喝完。
粥有点烫,陈芸喝完又冒了点汗。她裹着军大衣和郑卫华回到家,然后被他重新塞进被窝里。
生病的人心理比平时要脆弱一些,要是有人关心了,那就变得更加娇弱,恨不得让人捧手里哄。
陈芸现在就是这样,郑卫华弯腰替她盖被子的时候,她偷偷抓住对方的衣服,等盖完了也没放手。
“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啊”她软声问。
“我尽快,今天没什么事。”郑卫华说“你继续睡。”
陈芸哦了一声,说不想睡觉。
“那你想干嘛”
“你陪我说说话。”
这个时间一般是郑卫华起来锻炼的时间,不过偶尔落一天也没问题。
他点头,听到隔壁传来的声响,让陈芸等等。
随后他走出房间,对铁柱小声交代了几句,又重新回到房间。
“好了,想说什么”
陈芸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刚退烧,精神萎靡,不太想开口,但是她又想听郑卫华的声音。
“你念书给我听。”
“好。”郑卫华答应了,问要读哪一段。
“就桌上放的那个。”陈芸伸手指了指“那边最上面一份。”
郑卫华找到那份文件,是教育局下发的有关增强学生体育教育的文件。
“是这个吗”
陈芸点点头,被子盖到下巴,只露出半张脸,眼巴巴看着郑卫华。
郑卫华拿起文件开始读,文件很无聊,他声音也没什么起伏,结合在一起很有催眠效果。
陈芸听了几句便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没等他读完,就彻底睡了过去。
听她呼吸渐渐平稳,郑卫华放轻了说话的声音。
他念完最后一段,放下文件,俯身在陈芸额头试了试。
温度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