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这是也就不了了之了,又没出人命,就算捅到县里也没用。
支书听丁老太抱怨了半天,委婉提醒了下,让他们不要抱太大希望。
丁老太一听就炸了。
小儿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从早到晚喊疼;大儿子窝囊,被媳妇赶出去不敢进门;女儿们不孝顺,既不出钱也不出人,孙子孙女都是讨债鬼,没一个听话的。
丁老太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在支书家大哭了一场,哭的支书老婆黑了脸,半推半拉把她弄了出去。
从支书家里出来的丁老太像幽灵一样在村子里晃,从东晃到西,就是不回家。
陈芸他们正在吃饭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在拍门。
“谁啊”
敲门声停了停,没一会又响了起来。
铁柱咽下嘴里的东西,手一抹嘴起身“我去开门。”
“等一下。”陈芸叫住他,又问了一句是谁。
许久没人应声。
想起吃饭前隐约听到的哭声,陈芸大致猜到了“估计是你们二奶奶。”
铁柱问“她来我们家干嘛”
陈芸说“要钱吧。”
“凭什么”
“嘘”陈芸手挡在嘴巴钱,让他们别说话,自己起身开门。
门外果不其然是丁老太,开门之后一言不发往里走。
“二婶怎么来了”
丁老太又开始呜呜地哭,哭声极富节奏感,在日落时分显得有些渗人。
陈芸摸了摸手臂上出来的鸡皮疙瘩“二婶别哭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丁老太便跟唱戏似的,把腿一拍,放大了声音喊“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丁老太哭丈夫没用,儿女不孝,自己一把年纪操持这个家有多可怜,又哭到当时郑卫华爸妈都死了,只有她心好把人接到家里养,为此当时才三岁的郑志强差点饿死。
来了
陈芸心想。
果不其然,说完这个之后,丁老太便开始哭诉家里的苦难。说为了给郑志强治病,家里的钱都花完了,连给郑志强娶媳妇的钱都没有。
“我当时生他的时候差点没命,生出来巴掌大的一个,好不容易养大了,还要受这种罪,我怎么这么苦啊”
丁老太一番唱念做打,表演的情真意切,把陈芸都给说哭了。
“二婶,我懂你”陈芸抽泣了两声,使劲揉了揉眼睛,一把抱住丁老太说“我们都是一样的,都苦”
她靠在丁老太肩上,对着几个孩子使了使眼色。
铁柱看到,感觉莫名其妙,倒是二妞和她心有灵犀,下一秒也揉着眼睛过来,带着哭腔喊她“妈妈”
陈芸放开丁老太,蹲下来抱住二妞,母女两个抱头对着哭,哭的丁老太莫名其妙。
“你有什么苦的”丁老太说“什么都不用干,一个月拿好几十块钱。”
陈芸使劲揉了揉,终于揉出来一滴眼泪,抽噎着说“人家都看我一个月几十块钱,还以为能过的多滋润,实际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呢,家里四个人要吃饭,铁柱还要念书,那点钱根本就不够花的。”
陈芸给丁老太算了一笔账,家里杂七杂八的花销都加上“马上天冷了,我连一件棉衣都做不起,这冬天还不知道怎么过。”
她又说家里的钱都去买了粮食,结果还是不够吃,眼看着还有半个月,家里就要断顿。
接着陈芸擦了擦眼泪,期待地看向丁老太“听说今年收成不错,二叔和您又能干,应该能分不少粮食吧”
丁老太骤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