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弟弟尿床表现淡定的铁柱被后妈赶了下来。
陈芸心态有点崩溃,总觉得空气中都是怪味。把两床席子草草卷一起,要去烧水烫席子。
这两天她烧火多,厨房堆得柴火用掉了一小半。
铁柱对此很不满,靠在门口咕咕叨叨“就知道烧,还不是要靠我去捡柴火。”
“行了,别在这碍事。”陈芸把他赶出去“后面有座山呢,柴烧完了我去捡行了吧”
铁柱不信,哼了一声。
陈芸烧了一锅开水,用葫芦瓢舀了往下淋。
原主是个懒人,这席子自从拿出来之后就没洗过,水在凉席上过了一遍,出来的颜色都是黄橙橙的。
铁柱和二妞对这番变化都很惊奇。
“让开,别烫到你们。”陈芸把俩小孩赶走,一锅水全都浇完,然后说“看这脏的,你们再睡时间长一点身上的皮都烂了。”
俩小孩被吓得不轻,二妞瞪大眼,铁柱挠了挠背后,突然说“我要洗澡”
“身上都没好洗什么澡”陈芸拍了他一巴掌“等好了再洗。”
“我不,我现在就要洗”
“现在不能洗,伤口见水容易感染。”
铁柱不知道什么是感染。
“感染之后肉就烂了,到时候身上就有一个大坑,里面还会长虫子,吃你的肉。”
铁柱被她这番形容恶心的不信,满脸拒绝“你骗人”
陈芸说“不信你试试”
小孩还是不服气,但不敢再说洗澡了。
席子用水烫了一遍,陈芸打算带去河边去刷。
临走前她把剩余的鸡蛋酥拿出来“麦乳精在橱柜里面,一个人可以泡一碗,不能多吃,要不以后就没了。”
铁柱故意跟她唱反调“我都吃完”
陈芸横了他一眼“你试试把你肚子给撑破了”
小孩鼓着嘴。
前山村的水系很发达,有条贯通东西的河。
陈芸家就建在河边上,家里吃的是井水,平时洗衣淘米都是在河里。
去年郑卫华休假回家,用了半个月在自家门前修了条石板台阶。
台阶一直通向河底,不管丰水期还是枯水期取水都很方便。
这台阶修好以后,左右邻居有很多来借用,渐渐变成了村里几个固定的洗衣点。
陈芸抱着凉席下去的时候,就有两户人家正在洗衣服,一人占了石板一边。
见到她下来,那两人打了声招呼。
“洗凉席啊。”
陈芸点点头,走到两人中间,把凉席摊平在水面上,用丝瓜瓤在上面刷。
竹编的凉席遇水不会下沉,擦洗起来并不麻烦。但席子面积大,占用的地方多,就让那边上两人的动作不太方便起来。
“小陈今天起来挺早。”左边的人笑道,正是陈芸的堂嫂王招娣“今天还要上山吗”
陈芸刷完一面,把凉席翻了个面,继续刷。
王招娣等了会没见她做声,又问“小陈,你今天要上山吗”
“嫂子这么关心我上不上山干嘛”陈芸抽空看了她一眼“是不是我说上山,你转头就跟人家说我要去偷人啊”
王招娣面色一僵,没想到陈芸会说的这么直白“你胡说什么呢”
陈芸疑惑出声“原来昨天不是堂嫂跟人家瞎传那些谣言的”
“当然不是”王招娣斩钉截铁“我传你瞎话干嘛”
陈芸点了点头“也是。”
她继续去刷凉席,头也不抬说;“毕竟我都跟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