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灯光下,他眼里映着波光,下颚线条流畅,一脸认真,她忍不住问道“你看得懂吗”
陆兆东挑了挑眉,不满地说“怎么可能看不懂,我学习不好是因为我不想考好,只不是我不会。”见她还是一脸狐疑的样子,他指着中心处工业风的旋转楼梯及大楼说道“你看它虽然用的是ed和钢造成的灯墙,但是最底下隐约看到有树藤缠绕的痕迹,不就代表着在工业科技的发展上,自然环境处于最低层,总是被牺牲的那面吗”
蓝曦末点点头,又问“不对啊,我明明记得你不是微积分作弊,被路嘉言给举报了的吗你学习哪好了”
叹了口气,陆兆东直起身来,无奈地说“我知道你们都这么传,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略微侧了侧头,圆润的双眸看着他,他抿了抿唇,开始说道“那个所谓的枪手,是数科的一个学生,他爸爸在我家的公司上班,休假时受了伤,需要做手术,正常来说是不符合申报工伤的资格,但是他们家又给不起这个医药费,就跑来公司楼下求了,我那天心情好刚好去找我爸,被他们缠上,就听他们说了一下,见他爸爸给我爸打工都差不多二十年了,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我就让财务拨了笔钱给他们家用了。”
“后来他找到我,死活说要报答我,我说我没有事情要他报答啊,结果他想了一圈,硬是说给我考微积分,不然就要给我做牛做马,我才不要人给我做牛做马,请枪手这事是不好,但听他倔强坚持,我就让他去了呗,免得他老盘算着要怎么报答我,万一有天以身相许怎么办我可不要。”
打了个抖,他说“结果你们都知道了,被路嘉言给阴了一脚,我想了想,这事我也有错,处罚是肯定有的了,反正我有这污点毕业也没关系,就不把他给供出来,随便说找的校外人士算了。”
蓝曦末垂着眼沉默片刻,有时候一件事,明明是错的,但是又好像情有可原,真是矛盾。
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陆兆东勾着她的肩把她往人群外拉,“行了,我陪你看了展览,那你也得陪我去健身,我憋屈一晚上了,得找点事情消耗精力。”
“不要,我要回去休息。”扒着他的手,嫌弃道。
陆兆东摸了摸她的发旋,抱着她的手臂“你不知道,我爸最近让我跟他做生意,我头都疼死了,难得放松一下,你陪陪我,还有咱们上次拉过勾的,你不能反悔。”
“行了行了。”
两人靠在一块,不时说着些小话,他的手又勾着她的手,这一幕落在路嘉言的眼里意外刺眼,漆黑的眼眸像无边的夜空,沉沉的话音落出“陆兆东这个人,不管什么时候看着,都让人觉得好讨厌。”
肖钦视线稍稍往路嘉言的方向看去,“路总,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北京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路嘉言瞪了他一眼,“这么大个姓陆的在,回什么北京再过一阵子。”
总是和他作对,真闹心。
健身房里,陆兆东换回运动装,周身阳光爽朗的气色如暖阳高照,在跑步机上有节奏地跑着,和她说着话“蓝曦末,我和你说,你这样不行的,你得运动。”
蓝曦末拿了张椅子,舒舒服服坐在一旁看着手机,“我这手指不是动着吗也算是小运动。”
身边忽然掠过一道人影,陆兆东边上的跑步机多了个人,和他调着一样的速度,有节奏地跑着。
镜子的倒影映着两个人影,不着痕迹地扫了彼此一眼,脚上的步伐在无声地较劲着。
蓝曦末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耳边忽然听到陆兆东压着嗓音说“被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