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松口气,还以为林老要发火。
“吓死我了。”常昼说“怎么咱们都二十几了还得被家长催着回家。”
路迢迢问“明晚怎么了,有什么事”
林知酒道“我爷爷请了袁叔叔一家去家里吃饭。”
说完这句,她顿了下,补充了句“其实是变相的相亲。”
这话说完,四个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
陈羁的目光低沉得厉害,染了墨一般。
孟觉问“林爷爷有意和袁家联姻”
林知酒点了下头“差不多是这意思吧。”
“袁翰”路迢迢问。
林知酒再次点头。
身边的人就在这时忽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林知酒望着陈羁的背影“四个马怎么了我们没人惹他吧。”
孟觉道“没事,可能是突然承受不住这消息吧。”
林知酒叹口气“我也承受不住,明明我最小,怎么还最早开始相亲了呢。”
陈羁是在十分钟后回来的。
他应该是在阳台上待了挺久,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林知酒鼻子太尖了。
“你去抽烟了”
陈羁侧眸看了她一眼,一个字都说。
绷紧的下颌线都在展示着这人差到极点的心情。
新开的一局没出二十分钟就崩盘,辅助像是突然之间失去了灵魂,走位失误都能走到对面的塔下去。
一局结束,陈羁松开鼠标“不玩了。”
“咋了这是”常昼隔着中间的人扬声问“这就累了才几局啊”
陈羁靠着座椅,嗓音低沉“不想打了,困。”
时间也不早了,陈羁这么一说,剩下的人也没再继续。
这套房子的客卧足够多完全睡得下他们五个人,像以前经常去孟觉那套房子一样,玩累了就找个房间睡。
跟自己家没差。
陈羁最先出去,林知酒道“四个马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路迢迢想了下,道“像我来了大姨妈似的。”
“”
孟觉看了眼林知酒,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戳破这层窗户纸。
陈羁上了楼,把自己摔进床铺间。
他闭了闭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
绷紧的下颌线却一直没松下来。
小九听见他上楼的动静,从隔壁房间窜过来,跳上床就往陈羁身边一窝。
躺着的那人却并未像平时似的揉揉。
相反,他依旧一动不动。
像个没有生气的躯壳。
在如何追林知酒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有计划。
他们一起长大,比任何人都清楚彼此的性格习惯。
可也是这层熟到不能再熟的关系在,导致这种追求不可能和别的情侣那样,捧一束花,和她说我喜欢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那样林知酒觉得是愚人节玩笑的概率在100。
他是想着循循善诱,想着他们近水楼台,所以完全不着急。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联姻。
陈羁起身,朝阳台走去。
他掏了根烟,放在唇间咬着。
打火机在指甲转了两个圈,他垂着眸,沉得不像话,最终还是点着了。
这玩意是在他去英国的第一年学会的。
连同左肩上的那片文身,都是用来压抑自我的印记。
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