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失了内力,他落地时发出了重重一声闷响。
完颜毓听见房间内声响,推开门冲进去,正巧瞥见窗外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
“小美人不要跑”完颜毓大喊一声。
北山蘅闻言跑得更快,转出这条街,察觉到身后人步步紧逼,越来越近。正巧旁边路上停着一辆马车,他也未及多想,借着街边杂乱铺子遮掩钻了进去。
“啊”马车里的人惊呼一声。
北山蘅觉得这声音分外熟悉,忙抬起头看,两人视线一对上,那女子又是一声惊叫。
“啊”
北山蘅也是一愣,“怎么是你”
“教、教主,”玉婵磕磕绊绊地开口,目光又惊又喜,“您怎么在这我听说通天崖一战过后,您没了消息,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北山蘅揉了揉眉心。
玉婵留意到他指节上的白布,眸光微微一变,“您的手”
“没事。”北山蘅垂下眼睑,将手拢回袖中,“借你的地方避一避,我等下就走,不会打扰。”
“教主说什么呢。”
玉婵张了张嘴方要说话,忽听外头小厮隔着一张帘子道“你是何人敢拦我们的马车,一百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玉婵掀开帘子探头去看,问道“怎么回事”
“夫人,这有个夷人要看咱们马车,说是跑了小妾,想看看是不是躲在我们车里。”
北山蘅倏地僵住身子。
玉婵察觉到身后变化,挑着车帘的手往下放了放,冷道“这是什么混账要求无礼狂徒,还不快快赶走。”
“诶,好。”小厮转过头去,声音离得远了些,“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吗楚江盟的秦夫人,识相的就赶紧滚远一些,莫要冲撞了夫人,不然回头有你好看”
北山蘅眉心一蹙,“秦夫人”
“我嫁给了秦光。”玉婵低下头,静静打量着袖子上的绣纹,“他虽然手足不全,性子阴鸷些,待我倒还算好。”
北山蘅眉毛皱得更深,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言语。
当日他处罚玉婵时,便是直接断了她的灵脉,使其半人半神之身变为肉体凡胎。从万人敬仰的圣教护法,到依附秦光这样的人为妻,其中自然免不了受一番委屈。
如今易地而处,这样的痛苦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是天道轮回,还是因果报应。
“教主不必自责,这都是我昏了头,咎由自取罢了。”玉婵神色疏淡,眉目间满是柔和,“我送教主回去吧,这些天祭司长一直在找您。”
她探出头同小厮吩咐了几句,马车缓缓移动。
北山蘅道“那日在洛水镇的客栈里,你一直跟着我,是一早就知道了法藏是设计引我入局,特意过来提醒吧。”
玉婵愣了一瞬,点点头。
“所谓通天崖约战不过是个幌子。”北山蘅靠在舱板上,眸子眯成一条细细的缝,开始在脑中整理思路,“灵脉命门,圣教内知道此事的人不超过四个,法藏他”
“不是我。”玉婵打断他,正色道“我只从秦光那里听得法藏有制胜的法门,但并不知道他会知晓灵脉之事。”
北山蘅沉默下去。
“教主为何如此信任重九”玉婵忍不住道“他来历不明,身份成谜,七年前您把他带回来时,问他什么都呆呆傻傻的说不出来,却还要一个劲儿地黏在您身边。”
北山蘅转了个身,不说话。
玉婵视线在他面上逡巡良久,轻轻叹出一口气,“祭司长在白水城留了消息,我们回去同他汇合。”
绎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