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伸手开灯,在门渐渐合上之后,周围的环境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
陆放向前走,把人凌空抱着抵在了玄关旁边的墙壁上。
他微微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上俞自倾的,温柔又用力地逼视着对方。
他们的脸贴得很近,滚烫的呼吸混乱地交缠,但俞自倾却始终低垂着眼睛,不肯抬头看陆放的眼。
可他轻颤的睫毛却无可避免地暴露他的情绪,陆放越发粗重的呼吸像是藤蔓,一下又一下死死缠绕住他的心。
就在他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想要逃开的时候,陆放猛然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
起初还只是轻柔的一下,在俞自倾忍不住轻喘一声被迫扬起脖颈之后,陆放的动作彻底失去了温柔。
他疯狂地掠夺俞自倾唇舌间的每一寸柔软。
鲸吞蚕食,占为己有。
那天晚上,陆放没有问一句记者会上发生的事情,他只是近乎疯狂地吻着俞自倾,从玄关到浴室,再到卧室的床上,直到俞自倾红着眼睛抖着手想要去脱他身上的睡袍时,却被陆放按住了手。
最后,他们相拥着躺在床上,陆放的手掌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对他说了一声“晚安”。
俞自倾的眼睛一酸,用力地往陆放的怀里钻了钻,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当天晚上,记者会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在网络上全面发酵开来。
视频里把每一个人的神情、话语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俞自倾到来之前胡翰濂夫妇一出惺惺作态的大戏在此刻更是如同浇在烈火上的滚油,当时演得有多用力,现在就能够烧得他们有多痛。
几乎不用过多猜想就知道,这个夜晚对于他们、对于沈氏而言是怎样的难眠。
在俞自倾沉沉睡过去的这个夜晚,沈氏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打击。
胡翰濂在记者会上那狼狈的一摔几乎奠定了胡翰濂夫妇在这场拉锯战中的惨败。
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和说明,胡翰濂的反应已然说明了一切。
沈青毅甚至已经顾不得沈青蕾的名誉和胡翰濂的前途,沈氏各个方面亮起的红灯足以让他应接不暇。
原本处于观望状态的投资方、合作方现在皆因这最后沉沉落下的一锤齐齐要同沈氏撇清关系。
沈氏这个运转了多年的巨大机器,在这个夜晚缓慢又沉重地开始停止转动,并且逐渐有了分崩离析、大厦将倾的颓态。
沈青毅甚至已经不屑于再去甩胡翰濂巴掌,他此刻只有难以言说的悔恨。
尽管他多年之前就已经看出胡翰濂作为男人的致命弱点,但偏偏沈青蕾对对这个人有执着的偏爱,让他也不得不心软让步。
事实证明,胡翰濂即使能够摇身一变摆脱他那穷小子的酸气,却到底是个扛不住事的没用废物,只是在稍微大一点的火中一淬,便飞快地原形毕露了。
沈青蕾和胡一一的哭声弄得沈青毅心烦意乱,沈青蕾不停地哭喊着,口口声声要沈青毅救她。
她自小出身名门,骄傲了一辈子,到哪里都是闪光耀眼的,又怎么能受得了从此过上深陷低谷、暗无天日的生活
沈青毅气极,捏着她的下巴大叫“沈青蕾,你醒醒吧沈家还在,我可以由着你做一辈子的大小姐,可沈家若是不在了,你又能求得了谁依仗得住什么”
胡一一从未见过沈青毅如此对待自己的母亲,当下吓得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不敢哭出声音来。
沈青蕾脸色惨白,已经哭得满脸泪痕,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娇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