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自倾顺利办好了休学手续, 第二天一早,他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动身去火车站。
刚走到楼下, 发现梁传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梁传言简意赅,替俞自倾拉开了车门, “陆总让我送您去高铁站。”
俞自倾没拒绝,弯腰上了车。
自从那天早晨之后,俞自倾再没见过陆放的人。
梁传专注开车,似乎也没有要提陆放的意思。
高铁站离市区并不是很远,一会儿就开到了,梁传下车来给俞自倾开了车门,俞自倾道了谢, 将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他叫住了。
“陆总说年后想把您母亲接到奥东来治病,这边有陆氏投资的医院和最资深的癌症专家, 这样您也可以继续完成学业。”
俞自倾闻言怔了怔, 他想到白卉的精神状态, 半晌道“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他。”
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但是梁传却没有非要刨根究底问个明白,只是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把路让出来, 让俞自倾离开。
俞自倾对着他微微一点头, 走进了车站。
俞自倾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他走进家门的时候,白卉正在卧室里忙活。
俞自倾说了一句“我回来了”白卉却半天没有应声。
他推开卧室门走进去, 发现床上铺满了各式各样杂乱的衣服。
但都是陈旧的,甚至有的已经微微泛黄,像是放了很多年。
俞自倾太阳穴微微一跳。
白卉原本蹲在衣柜前,听见开门声转过身来,她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碎花连衣裙,全然没有看到俞自倾的惊喜,就只是笑着望他一眼,又低头看看手里的裙子道“翰濂什么时候来到时候我穿这件好吗这是我生日时他送给我的。”
她眼神里带着些许羞涩的神情,像是要去见心上人的怀春少女。
俞自倾的脸色难以抑制地变得难看起来,他的眼神缓缓落在那条裙子上。
这裙子能看出来是被白卉好好保存的,但早就已经失了原本的颜色,拿在手里看上去滑稽又丑陋。
白卉见他不说话,只当是他觉得不好,便连忙把手里的放下,低头又去瞧床上被她翻出来的,“那这条呢”
她拿起另外一条红色的。
“或者这条”白卉的情绪逐渐变得焦躁起来,“我太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会喜欢哪一个”
俞自倾一路的奔波都没有换来一句白卉温柔的问候,她只顾着一头钻进她二十年前的衣柜里,找一件再也穿不回去的裙子。
永远沉浸在她难以忘怀的青春年少里,死也不肯向外迈出一步。
俞自倾的手缓缓握成了拳,他太恨了,恨得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直到他的手指骨节都开始泛白,他才骤然松了手,压抑着心头涌动的情绪,默然半晌,低声道了一句“都好”。
不等白卉再说什么,他径直转身离开了卧室,把房门关得紧紧的。
他躲在自己的卧室里,低着头沉默着坐在床边半晌。
他一路奔波原本已经饥肠辘辘,现在却全然没了什么胃口。
胡翰濂到乌苏的那一天刚好是小年,整个乌苏家家户户都洋溢着一种温馨热闹的气氛。
他一下飞机就主动给俞自倾打了电话。
还未等俞自倾开口,胡翰濂便说明天就要去家里见白卉。
他好似比俞自倾更加急迫,像是急切地想要完成这个任务。
俞自倾拿着电话沉默半晌,脑子里不断闪现着这几天白卉不停地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