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芙并未理会她,对许旷道“许大人,若非我故意给她可乘之机,想来她也得不了手,是以,我才托您少打了四十板子。”
这番言论倒是有点新鲜,许旷为官多年,接过许多此类主人家与仆人的案子,却甚少有主家主动站出来承担一些责任的,即使有些事是主家下令,到了事发,也都一概装作不知,推得一干二净了。
见许旷还想问些什么,宗珩轻咳了一声,道“远达,既然这里已经结案了,这蝶衣我们是否可以带走了”
“怎么你们还打算替她治伤不成”许旷是真的来了兴趣,蝶衣虽然只打了四十大板,但也受伤不轻,眼下天气渐寒,若是无人给她延医问药,怕是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挨了四十板子可没法让我致烟阁的生意回到以前,”谢如芙笑道,“总要她补救一二才是。”
若非公务缠身,许旷倒真的很想跟着去看看,这个谢二小姐能用什么法子让致烟阁起死回生,这么一想,面上就露出几分遗憾可惜的神色来。
宗珩插身而入,挡在了两人中间,道“远达,你忙自己的去吧,我们也不叨扰了,这便回去了。”说罢,转身就走。
“哎,你看蝶衣这个样子,恐怕也难走路了,不如我叫一辆板车来”许旷下定了决心,想去凑这个热闹。
宗珩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挥挥手召来一个侍卫,命他速速找一辆板车来,又叫来两个仆妇,搀扶着蝶衣往门口走去。
待到板车一拉来,宗珩催着车夫立刻就走,任凭许旷在后面叫着,也不回头,许旷无法,只能对着谢如芙喊道“谢小姐,许某若是有空定会来讨教这个解决之法的。”
宗珩闷闷道“这个呆子”许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好奇心太过旺盛,若是有什么事让他起了兴趣,必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谢如芙有些心虚,道“我也不过是粗粗想了几个方案,能不能见效也还未知,许大人既然这么想知道的话,待我写下来,让谷雨亲自送一趟吧。”
纪出云见宗珩的脸黑了下来,火上浇油道“许大人也算少年俊彦了,年纪轻轻便已做到了三品,日后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呢。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嫁入许家呢。”
许旷不仅年少有为,长得也是眉清目秀,听说那些说亲的冰人差点踏破许家的门槛。
谢如芙此刻想的都是致烟阁,有些心不在焉道“是吗,许大人到的确是个不错的对象。”
宗珩的面色更沉了,偏偏谢如芙还未曾察觉到,自顾自说道“不知许大人喜欢什么,总不能让人家白帮这个忙吧。”
宗珩气得险些要吐出一口血来,他有些后悔方才婉拒了谢如芙的谢礼,有时候,或许见外也有见外的好处。
这下,纪出云倒是替宗珩担上心了,看来这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了
马车稳稳地停在了济世堂门口,谢如芙一下马车,便有小厮迎上来,殷勤道“不知道二小姐今日前来,是”
“替她看看杖伤吧。”
小厮一见躺在板车上的蝶衣,再对比一下这段时日里京城中的流言,便也略略猜到了几分,跑到济世堂内,叫了两个来帮忙的农妇,将蝶衣抬了进去,只是蝶衣到底是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查看伤势终究是有些不妥,又寻来一个空着的厢房,先将她安置了进去。
自从江老太医替谢如芙诊治过一回后,她也时常派人送些常用的药材到济世堂里,因此,这济世堂里几乎人人都识得这个谢家二小姐。
看着被抬着进去的蝶衣,有几个年轻些的大夫忍不住问那小厮“阿常,方才那个抬进去的可是”
阿常点点头,叹道“要不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