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靖王爷也不再拦着了,爽快地用了印,不过三日,文书便到了谢府。
二老太爷率领各族老开了祠堂,将县主册封文书,两封诰命夫人文书供在了谢家列祖列宗之前。
谢家女眷小姐们都站在祠堂外面跪拜,谢如珠如今已是县主,站位便在谢如芙之前,站到了谢家小姐的最前头,一时风头无两。闵从双现在乃是三品淑人,除了故去的苏慕晴,妯娌间便是她品级最高,谢家三房的那位在她面前也不敢再趾高气扬了,闵从双从此扬眉吐气,满面春风的紧。
“谢如芙,可惜你娘走得早,不然她也能知道知道这做一品诰命夫人是何等滋味了。”闵从双瞅了个空儿,站到谢如芙边上轻声道。
“从金翟步摇到这芙蓉花簪,不知太太是何滋味”一品夫人才可用金翟,三品淑人便只可用芙蓉金簪,谢如芙替闵从双正了正鬓边的发簪反唇相讥。
“你”闵从双气急之下,反而笑了出来,“你苦心经营,反倒成全阿珠的县主之位,我倒还要对你说声谢谢。”
“不知太太与庶姐这一步一步往上走,走得可还觉得稳当”
闵从双被戳中心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起来,谢如珠远远看过来,便知她们二人怕是起了争执,撇开围在边上不住恭维她的一众姐妹,走了过来。
“母亲与妹妹在聊些什么呢”她笑得一脸和气,看上去与谢如芙很是融洽的样子。
谢如芙也回以一笑“既然姐姐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么我们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妹妹,你竟然顶撞母亲母亲为了解你的禁足,在爹爹面前可是替你说尽了好话”谢如珠今日本就是焦点了,她再这么扬声一喊,在场所有人都看过来了。
谢如芙不由失笑,她总觉得要回避谢如珠的女主光环,所以一再退让,没想到反倒让人觉得软弱可欺起来,她挑了挑眉道“姐姐可别乱说,父亲何时说过要禁我的足昨日我还与纪家大小姐一同出游呢,更何况,我的母亲是一品诰命夫人,现如今在祠堂里受着香火供着呢。”
正巧,此时谢徽陶与谢家各位老爷走了过来,知道谢如芙说得半点不假,只能各打了五十大板“这是什么地方怎容得你们这般吵吵嚷嚷。”
谢如宝本想替姐姐辩驳上几句的,也只能怏怏闭上嘴巴。
因闹了这一出,谢徽陶本来喜悦的心情也被冲淡了不少,连族长和几个堂兄请他一起吃个午饭也拒绝了,继室与嫡女不合被闹到了亲戚们眼前,他觉得失了面子,只一心想回府去,谁料刚到了家门口,却见到门口正跪了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姑娘,一群人正围着指指点点的,谢徽陶只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正想上前去问个清楚,却见那个小姑娘冲着他们这边过来了,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谢如芙面前。
“小姐您既然已经买下蝶衣,就让蝶衣做牛做马服侍您一场吧”蝶衣两行清泪流下,哽咽着说。
“我给你的银子,你没有收到吗”谢如芙略侧了侧头问道。
蝶衣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在地上,打了开来,里面竟有不少散碎银子“小姐上次买蝶衣已花了十两,蝶衣葬了爹爹之后还剩下六两多,这里还有小姐上次送来的十两银子,蝶衣一分都没花,都在这了,求求小姐收下蝶衣吧”
“这小姑娘别看年纪小小,却也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
“二小姐,您就收下她吧,你们谢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多养一个丫鬟。”有个好事者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