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母赶紧起身,宽慰女儿道“这纪出云仗着她爹是丞相,一向眼高于顶。这几年里阿珠阿宝誉满京城,将她比了下去,她这是听了坊市里的传闻,故意叫我们难堪。寻个由头,拒便拒了,就说她们三姐妹定了日子去温泉别庄修养几日。”
闵从双紧紧盯着李嬷嬷,问道“这木樨宴都请了哪些人”
“听说三皇子,靖小王爷,信国公世子,安阳县主也都收到了帖子。”
闵从双思忖良久,果断道“那就都去”
“阿双,你可是想好了真的让那个小蹄子也去这宴上可是不少青年俊彦啊。”
闵从双冷笑一声“难道她还能抢了阿珠阿宝的风头不成她不是大好了吗那就让她出去见见市面,也让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的分量”
这些京中贵女哪个不是自小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规矩礼仪地教养着长大的一开口,哪个不是话中有话,脑筋稍微不清楚些的,骂了你还以为是在夸你呢前两年,镇西将军的女儿回京省亲,就闹了不少笑话,这几年可是一直窝在居延城,再也不敢踏入京城了。
“你去告诉她,就说纪相家的小姐请她去赴宴,明儿个,请致烟阁的人来给她量身,做几件新衣裳吧。”
第二日,谢如芙难得的起了个大早,随意挽了个髻儿,只着一件月华锦衫,便往锦华居去了。
一进正房,却见谢徽陶正在用早膳,闵从双立在一旁,正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往他碗中放去。
谢如芙福身请完安道“父亲今日休沐”
谢徽陶只唔了一声,手却伸向闵从双道:”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你也坐下来一道用膳罢。“却是只字不提谢如芙。
倒是闵从双有些不好意思捋过颊边一缕发丝,柔声道“阿芙,用过早膳没有不如坐下来再用一些。”
“闵姨客气,我用过了。”
闵从双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谢徽陶冷哼一声“阿双为父的正妻,便是你的母亲,不可如此无理”
“父亲您恐怕忘了,我母亲牌位前可还少了一杯敬茶呢”谢如芙不是不愿叫这一声母亲,有些明面上的事,她还是愿意做的,但是既然有些人连明面上的事都不肯做,也就怨不得她不配合了。
闵从双扶正的那晚,旁的礼仪规矩一应不少,只是偏偏她母亲的那杯茶,却似被人有意无意地忘记了。谢徽陶身为国子监祭酒不可能忘了这件事,只是连他也提都不提,实在是让谢如芙心冷。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跟父亲说话的吗”谢徽陶勃然而怒,“我看什么木樨宴你也不用去了,免得你去了丢我们谢家的脸,去请个教养嬷嬷来,好好教导她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女德规矩没学好之前,不许出门”
谢如芙一挑眉毛,敢情在这儿等着她呢,她看一眼闵从双,微微一笑道“谢家忽然请了教养嬷嬷倒也是个稀奇事儿,只是外人都以为谢家只有两个女儿,不知这个教养嬷嬷是给谁请的呢”
“阿珠阿宝都知书识礼,自然是给你请的。”
“旁人家的教养嬷嬷都是在孩童三岁总角时请的,女儿已年近及笄,突然请起了教养嬷嬷,”谢如芙虽嘴角含笑,眼中却是冷的,“怪不得失恃女总是遭人嫌弃呢。”
“你”谢徽陶被气得站起身来,拿手指着谢如芙的鼻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老爷,您可别气坏了身子,”闵从双赶紧起身替谢徽陶顺着胸口,又对谢如芙道“闵姨从未怪过你,那木樨宴你想去便去罢,只别与你父亲顶撞了”
正在此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