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方文喻眼中如同恶魔的坏女人,那次趴在榻上哭得几乎昏死过去。
就这
邱后妈干脆地自抹去这段记忆。
“什么时候了院子要紧人要紧”
说完,她已经迈大步追出去了。
绿鹦此时的表情,更憨了。
完了完了,娘娘被野少爷气疯了
就在邱锦珞这边闹得沸反盈天的时候,颖王府东侧一墙之隔的一处院落中,有妇人匆匆掀了门帘进屋,对边嗑瓜子儿,边看小丫鬟理绒线取乐的华服妇人道
“二夫人,那边府里闹将起来了。”
二夫人立刻坐直身子,不顾瓜子壳儿挂在了唇角“为了什么”
“说是大少爷惹恼了那位,不知是什么打的,脸上血呼啦地就跑出来了,如今那边正和拿贼一样地找呢”
二夫人顿时笑出声来“好好好,我就说那位的贤良人能装多久,堪堪没到两年呢。门可落了锁”
“没呢,哪里顾得上”
二夫人起身道“给我换了轻便的衣服,咱也去瞧瞧热闹。”
“若是被那边看见了怕要再闹了老太太清修。”
“怕什么妯娌院子里有事儿,还不许我这做嫂子的关心一二今儿我非要看看贤良人打人什么样。”
作为一个带兵的王爷,方晟按例是要在城外军营驻防的,每半月沐休两日,因此今日并不在府中。但毕竟颍王府规矩森严,因此东西两府上下近二百号人,除了大管家和四个心腹小厮外,绝没人敢靠近书房。
因此在这喧闹的午后,独书房一处,静至寂寥。
邱锦珞在绿鹦的搀扶下,好容易跑到此处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脚底平削一刀,疼得已觉察不到脚的存在了。
她院里的仆妇围在书房外院,却没人敢迈过那月亮门,只个个都仰着头,对着天上指指点点的。
院子里有小厮的高声“少爷这是做什么少爷快下来,若是王爷知道了可不得了”
邱锦珞顺着众人的手指抬头。
三伏天午后太阳毒且刺眼,她抬手遮着阳光,看清了院中一棵高大梧桐树之上,幼小的方文喻抱着树杈坐着,本来只是喘着粗气,猛一眼瞧见邱锦珞站在院门外,立刻目露愤然之色。
邱锦珞和他打了个对眼,孩子恨恨不肯移开目光,她那颗要跳出嗓子眼儿的心,倒是回了原位。
还能上树,起码就是没再受别的伤。
此时,汗水已经打湿了邱锦珞的衣服,歪挂在斜散发髻上的钗子突然掉落,缠住了她的头发,扯得发根儿有些疼。
邱锦珞一边将那钗取下,一边分开人群往院里去。
仆妇们在她过来的时候,已经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娘娘,”绿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要见她要进院,忙低声劝,“王爷不许进的,又生气了怎么办”
她的话音刚落,邱锦珞已经看见了院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刻一行字
非请勿入。
邱锦珞
她认定自己被针对了,这个牌子就是证据。
当今的颖王也就是她的便宜丈夫,男主的工具人亲爹的确很介意此事。
想归想,邱锦珞已昂首挺胸,迈步走进院子,绕过了影壁墙。
看书的时候,她就不喜欢男主的工具爹,如今身处其间,她更不屑了。
别人进你的书房你就生气,那别人欺负你儿子,怎么不见你生气
啐,渣爹
藏在树上的小人儿将树杈子抱得更紧了,眼睛随着邱锦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