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岛纪理默默的听着,她对幸村这段经历有所耳闻,听说他之前还有一个称号是网球世界里落入人间的神子。
正直年轻却得了许多运动员都恐惧的疾病,当时身边有很多人都在传他可能从此都无法站起来了,所有人都在为他惋惜。
当时她转入的班级组织了一次探病活动,因为刚刚转学过来的原因没有办法拒绝,就跟着一起去了东京综合医院探望。大家都凑在病床前面,纪理不想参与进去便留下了买的绣球花和贺卡从门口离开了。
对幸村的唯一印象,就是他虽然疲惫但还是打起精神对周围人报以温柔的苍白颜色。
幸村精市讲的,正好也是这里。
“那个时候的我很痛苦,到了后来甚至会把脾气发泄在亲近的朋友身上。对于学校的同学组织过来探望,我也没有心情招待。其实当时我好想大声斥责他们,让他们都离开这里。”
“就在这种情绪要爆发的时候,我看到你站在最后面,没有怜悯和同情,好像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幸村精市笑了一下,“这样说起来会不会很奇怪当时的我突然就冷静下来了,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已。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那些还愿意关心我的人呢”
真是温柔啊。
九岛纪理想,假设是她生病了要变成一个残疾人或是别的什么,她一定不会有这么好的心态去积极治疗,面对周围的人或同情或讥讽的态度。
说不定会选个地方一了百了。
“后来弦一郎赶了过来,替我请走了那些人。我在床边的柜子上看到了一盆绣球花,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是觉得是你送的。”幸村精市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生病之后,有很多人来看我。”
“但他们送的大多都是花店买的鲜花或是水果。水果倒还好,虽然我没有胃口吃,但是有几个热闹的部员会一起把那些都解决了,可是花摆在病房里一开始看着还好,鲜艳欲滴,让人心情舒缓。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直到看护将它抽走扔进垃圾桶里。”
“我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样,慢慢的枯萎,然后不被人所需要,最终被丢进阴暗的垃圾桶里度过自己余下的人生。”
幸村精市在说到这段过往的时候,神态极为平静,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情一般。
九岛纪理听了之后有一些些的心疼,“精市”
幸村精市笑了笑说,“我并不是对这一段过往怨天尤人或是如何博得你的同情,我只是想说你在我人生当中十分重要的时刻,陪伴了我,即便那对你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班级活动因为那盆绣球花,一看就是随便选的,没有被精心照顾过。”
“白色绣球花,只剩下那一盆了。我不是随便挑的。”九岛纪理忽然说。
绣球花还有几株开得很好的,但是白色的绣球花只剩下那一盆了,即便生长的并不如人意,九岛纪理还是选了它。
幸村精市脸上略微出现了一秒钟的惊讶,然后就绽变成了极好看的笑容“听到你这么说,我好高兴。”他鸢紫色的眼里满是纪理的倒影“后来我把它一点点的养起来,就好像在治愈自己一样。”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绣球花陪伴着他的入院、手术、复建,最终在出院的那天晚上,完整的绽开成了雪球一般美丽的花团。
“有段时间,我一直把它当做幸运符。”
“是放在阳台上的那盆小白吗”九岛纪理迟疑的问道。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