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到了她的耳朵。
玉绪脸上一阵烧烫。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想从这人怀里蹦出来,但那人接下来的话生生压住了她的动作:“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接我”
声音清亮又好听。
欢喜中,又有点委屈控诉的意味。
“你不打算把我带走吗”
他又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
可是要从哪里带去哪里
玉绪鬼迷心窍般缓缓抬起手,隔着衣料,抓住对方那只碍事的手臂,慢慢回头看。
她看到了
“滴答”
水滴坠落的声音响起。
最后一圈涟漪消散。
玉绪从梦中惊醒。
天已蒙蒙亮。
她仿佛还置身于那片压抑孤独的氛围中,所以坐起身的动作很是缓慢。她拥着被子,睡衣肩带滑落了也没去关注。
玉绪的表情仿佛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望着灰尘在窗缝漏进晨光里飘舞,情不自禁地说道:“是鹤啊”
*** ***
“是鹤啊”
在早饭时间,听玉绪讲完整个梦境的众付丧神集体露出了异样的神情。这其中尤其以烛台切,大俱利和太鼓钟表情最诡异。
烛台切光忠跟长谷部对视一眼,语气有几分艰涩:“说到鹤,长谷部桑想到的,跟我想到的,是同一个吧”
“”
长谷部飞快地瞥了玉绪一眼,她正瞪着满是好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他别开视线,默默点了头。
“嘛,毕竟主公的刀帐并没有收齐”太鼓钟端着饭碗,坐到玉绪身边,“小玉小玉,你快说说,你梦到的那个鹤,是不是很皮”
“”
玉绪不明白他为啥要用“皮”这个形容词。她歪头回忆了一番:“不记得了。我甚至不记得我到底有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的确在醒来之后说了那么一句话。”
除此之外,她还记得自己之前其实重复做这个梦做了不止一次,只是在把捕梦网系到“床头”前,她根本没记住。
但是
玉绪还记得那苍茫孤寂到压抑的环境,还有那人欢喜中带着委屈的声音。
他想被她带走。
玉绪声音低了几分:“他好像很孤独的样子。”
“”
太鼓钟愣了愣。
他茫然地低头戳了几下米饭,又抬头去看光忠和大俱利。他们也默默低下头。
玉绪没注意他们的动作。她现在想起了这个梦,也慢慢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
“好像从那次我”玉绪转头,去看邻桌的和泉守,对方正在跟陆奥守抢鸡蛋,没注意她的目光,“那次我犯错的时候开始的。”
也就是说,是从她近距离接触过时间水滴之后开始的。
长谷部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他突然想起曾经审神者的抱怨,抱怨自己四花始终还差一把,怎么砸资源怎么刷图都拿不到。
“长谷部你说,他不会是嫌弃我吧”审神者哀怨地看着空缺的刀帐。
记忆中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始终无比清晰。
长谷部本想笑的,可是想起这个场合不太合适,生生用假咳压了过去:“咳,或许我们可以去找那位店长谈一谈。”
他抬眼看向玉绪,“这次我陪你去。”
玉绪连忙举手表示自己很乖:“我保证不乱跑”
之前斗篷男已经告诉了玉绪怎么去找那间愿望商店。它不存在于任何地方,又存在于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