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写给玉绪的第五封信。
最让我不放心,倒不是小玉你。你那么冰雪聪明,想来也已经猜到我不放心的是谁了。
玉绪一晚上都心神不宁。
不过她听从了长谷部的话,吃完饭早早地洗漱,回到房间。她现在已经不和短刀哥哥们一起睡了,拥有了一个虽然不大,但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房间。
她把被褥展开,也换好了睡衣,可是抱着熊本熊缩在被窝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认识她妈妈的审神者。
激起她模糊记忆的陌生刀男。
被称为还是秘密的信纸。
以及坚持要去报仇的小夜左文字。
短短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比玉绪过去十几年的人生还要复杂。
抛开这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事,玉绪唯一能够的一点就是,大家有事瞒着她。
她有心找谁来问一问,却发现留在本丸的大家都只会劝她早点休息,并没有要为她解答一二的准备。
果然,大家还是希望她是个无知的孩子吧。
屋外的长廊上又点起了蜡烛,烛光隔着障子纸门,把室内也隐隐照亮。玉绪从被窝里抽出左手,右手伸过去,拇指按在左手手背上,指腹轻轻摩挲。
那里有一个像胎记一样的淡红色蜘蛛印记,是一位女妖怪送她的礼物。她能看到,刀剑们能看到,对门奴良宅的小陆生也能看到,但是她的同学和老师却看不到它。它就像是一位猎人给自己的猎物下的标记,每次玉绪盯着它看,都有一股头顶达摩克里斯的危机感。
想着曾经在樱花烂漫间一睹其貌的妖艳女郎,又想起还记忆犹新的蜜糖小酒窝。离开时,一个说“我会一直关注着你”,一个说“下次再见”。
一个两个
为什么心术不正的小姐姐都对她心怀不轨呢
难道是因为她的水逆期比较长吗
纸门上高大的身影晃了晃。
一整晚都紧绷着神经的玉绪条件反射地把胳膊缩回被子里,顺势裹成一只蚕宝宝。
好在那身影一看就是熟人,对方也没别的意思,就在屋外盘腿坐下来,低声问了一句:“睡了吗”
玉绪精神一缓,掀了被子爬起来:“是大典太呀”
大典太懒得再跟她计较语气的问题:“既然没睡,就抓紧时间睡吧。”
“”
玉绪已经跑到了门边,握住门上扶手:“别嘛,我们来聊聊天吧好久没两个人聊天了的说,来聊聊今天的事吧”
“不聊。”大典太果断拒绝,顺便反手扣住他那边的门扶手,任玉绪换尽各种姿势,往各种方向使劲,都没法把门拉来。
玉绪拍门:“别这样嘛,大典太只是单纯的聊聊天啊”
他冷哼一声,意有所指:“你说话越来越鬼了,我可不想被你套话。”
玉绪一歪脑袋:“欸那么说来,你们真的有事瞒着我咯”
大典太:“”
他说什么来着
不用猜也知道,那个小丫头这会儿肯定在黑暗中得意洋洋地往上翘起嘴角。大典太干巴巴地解释:“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啊,”玉绪说着,背过身,倚着障子门坐下来,顺势抱住膝盖,“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不怪你们一直瞒着我的说”
“”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
走廊上时不时会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那是晚上负责巡夜的经过。今天晚上看来大家都睡不好觉了。
玉绪在黑暗中伸直左臂,五指分开接着又合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