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脊挺直,像一条刚从急冻箱被人端出来的鱼,往外冒着被汽化的的霜气。
气氛有种“我要带你去建设社会主义”的严肃,汤芫一下子坐直了身,正襟危坐。
庄时泽这脸实在让人浮想不出什么来,汤芫用会议室中合作双方的口吻问“谈什么”
无数影视文学作品给广大人民群众科普了一个江湖绝招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很多遗憾都只是“差一点”。
少年心里的那句话响彻漫山遍野,然而出口却只有腼腆的一丝气音。
于是他那句酝酿已久的话,就被淹没在汤伟鹏突然的厉叫里。
汤芫一听到喊叫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跟背后长着俩弹簧似地冲进房间。
于是她也没有听到他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才说出的
“咱们谈谈恋爱吧。”
庄时泽在听到叫声的那个瞬间第一反应是愣了愣,有种突然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紧接着也跟着跑进房间去。
床上的被子被带到了地上,压在汤伟鹏身下,他抱着头“啊啊”地叫,脸涨成猪肝色,额角颈侧青筯暴突,全身蜷曲,像一条在干涸的河床上挣扎的虾。
汤芫被这场景唬得一时反应不过来,人虽然跑过来了,可是手张开了左右比了一下,被汤伟鹏乱抓狂舞中踹了好几下,没能把人稳住。
庄时泽不清楚状况,向前一扑压在汤伟鹏身上,一手扯过被角往汤伟鹏嘴里塞进去,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丢给汤芫“打120”
等汤芫哆嗦地报清楚地址之后,汤伟鹏的情况似乎好了点儿,手没有再扭曲着在半空中乱晃,也没再蹬腿了。
汤伟鹏虽然每天吃着汤芫给他做的“菜谱”餐,但是人依然瘦得跟纸片一样,庄时泽见他没再抽搐,拉起他的右手臂往自己肩膀上一搭,扶着他吃力地撑起来。
汤芫也赶紧帮着提一把,汤伟鹏松了咬着被角的嘴,青着脸。
她有点慌乱地说“离这儿最近的是武警医院,救护车十五分钟之后到。”
庄时泽冷静得多“咱们先把叔叔扶上床去躺平。”
李教授行医多年,奇迹是见证过,就是没见着这么奇怪的。
他对着那张胶片左看右看,开灯关灯,最后斟酌了一下用词,决定用简单点的语言把意思给表达出去。
刚才他只问了句“汤先生脑袋里有瘀血,是受外力所致的颅内出血,他最近这个月是不是受过剧烈的外力撞击”,那一脸忧愁的患者家属就差点儿一口气没倒上来。
最后还是旁边一头黄毛的小姑娘给扶到一边的,他没想到看着特别可靠的妇女这么不堪一击,就把视线转向那个看着柔柔弱弱的漂亮小姑娘。
汤芫咋一听,心也是一抽,就说“半个多月前他额头受过伤,缝过几针,这瘀血”
李教授赶紧打断“只是跟你们说他有这么个情况,这出血不算严重,部分已经被吸收了,但还是有残留,建议住院一个星期做个保守治疗。”
奇怪就是这个,照检查结果看来,这男人受的伤也挺重,要是别人这肯定头晕头痛这类症状特别厉害的,可是刚才家属也说了,之前一直没出现这种症状,就今天突然喊头痛。
也不是李教授冷血,通常这种突然发病的,十有八九是支撑不到医院就去了,可是这男人痛过之后就啥事也没有,要是没检查还真不知道他情况这么复杂。
林惠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睛发红,抬起手臂抹眼泪,丫丫在旁边特别不
知所措,那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