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跟烧旺了的炭火似地,欢快地烙着陵镇各地儿的大小井盖和横平竖直的大马路,当然像某些地区那些千叶豆腐似的小泥路也被烤得金黄酥脆,旁边的树和小河都隐隐冒着准备出炉的白烟。
这种天气下,汤芫只能把家里唯一一台座式摇头扇按了固定,调了最大档。
那台老古董一点儿也不低调,嗡嗡嗡地把自己的扇叶转出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
电视放着新闻联播,小肉团跑到风扇面前,对着风扇唱着在学校学的儿歌
“拨萝卜拨萝卜嗨吆嗨吆拨萝卜喔喔喔喔喔”
汤芫在这种情况还能听到敲门声真心不容易。
汤芫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身高到她鼻尖的女孩子,圆圆的眼睛特别明亮,皮肤一点儿毛孔都看不见,就是脸色看起来特别差。
汤芫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问“请问你是”
少女一脸中二感满满的冷漠“我听见我堂妹的声音从你屋子里传出来。”
她话音刚落,汤芫就感觉身边一阵风,紧接着就看到眼前的少女大腿上挂了一只小肉球。
少女被撞得后退一步,汤芫扶了扶她才没跌下去。
小肉球眨着眼睛问“堂姐堂姐,你吃到自由了吗”
少女“”
汤芫在旁边轻轻地说“你爷爷奶奶都找你去了,他们都很担心你。”
少女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脸上的冷漠也褪了“我能进你屋子里坐坐吗”
汤芫把一大一小让了进来。
一进厅,少女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起来,看着那盘宫保鸡丁,口水迅速占领了她的口腔。
汤芫没说什么,去厨房多拿了只碗和一双筷子,摆在小肉团的位置旁边“坐吧。”
她自己也有过这种时期,最好就是不要急着追问发生什么事,想说的时候,当事人自然会说。
然而奇怪的是,少女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脸色古怪地站着,但眼睛却情不自禁地看着饭桌上的菜。
汤芫终于察觉出不妥,问“你怎么啦”
小肉团也关心地看着她。
少女站了一会儿,竟然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伤痛欲绝,汤芫站在旁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去扶好还是不扶好。
小肉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愣了一会儿,走到她堂姐身边,轻轻地拍着她堂姐的背“不哭哦”
汤芫汗颜,瞧这稳重可靠的,自己真是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
少女哭得止不住,汤芫除了递纸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才虽然只是听小肉团说了只字片语,但是这少女家里似乎管得她挺严的,这是太压抑了吧
而且据她的记忆里的信息,袁校长的两个儿子都很牛,后来都在江城安家,也是江城比较有名的商人。
少女哭了一会儿,拖着哭腔说“你可以帮我把信给爷爷奶奶吗”
汤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对自己说的。
汤芫下意识地问“什么信”
少女像是十分悲痛又不舍地说“遗书。”
汤芫一把把少女扯了起来“年纪轻轻的写什么遗书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非得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吗知道生命可贵吗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要生要死的当自己演韩剧呢”
她一想起上辈子妈妈死于非命,再一听这少女这话,顿时就来气。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