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平时力气真的不行,力气用尽了,手腕终于一酸,眼看那箱子都要脱手,砸上她脑袋。
一双修长的手,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个行李箱,
谢星朝帮她把箱子放了上去,他个子高,箱子拿在他手里,也像是没什么重量一样,轻而易举帮她放了上去。
“帅哥。”看清他模样,身后那女人眼睛瞬间亮了,指着自己旁边玫红色的大行李箱,娇嗔道,“那能帮我也放放吗”
谢星朝淡淡看了那女人一眼,眸光冷冰冰的,他什么也没说,拉上耳机,回了自己座位。
他和虞鸢票并不连着,隔了半个车厢。
虞鸢,“”
那女人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座位在虞鸢背后,她朋友不久也到了,虞鸢听到她们在叽叽喳喳说话,那女人的声音很刺耳,不大,但明显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就装呗,做那柔弱样子勾搭人呗,装什么装。”
虞鸢也戴上耳机,耳根通红,她平时在象牙塔待久了,长期打交道的也是自己的同学,骤然遇上这种人,根本没法说理。
眼下正值春运返京的时候,京州高铁站人更加堵得可怕。
虞鸢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死了,为什么她任性非不要坐飞机。
坐了这么久高铁,还有个行李箱和书包,下车时,虞鸢正准备踮起脚去够自己的箱子,谢星朝帮她拿了下来,他行李少得很,只有一个单肩包。
虞鸢轻轻咬了下唇。
一直到下车后,他把她的重物拿了,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虞鸢几次想伸手拿回,对上他的视线,一想到那晚上的事情,她便尴尬,组织了一路的语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终于出了高铁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虞鸢只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看到地铁站进站口排的乌压压的长龙,甚至还转了五六折,她只觉得双眼发昏。
“我叫了车。”谢星朝说。
“嗯,谢谢你一路的照顾。”虞鸢垂着眼,从他手里拿回箱子拉杆,朝地铁站方向走过去,早点过去早点排队,还能早点回去学校。
箱子已经被拖住了。
她对上了少年一双漆黑的眼睛,眉睫都浓黑,黑得发沉,她心提起来了,手握着拉杆箱,什么话也说不出。
京大校园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返校学生很多,终于看到熟悉的景色,虞鸢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只觉得一整天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都再压抑不住了。
一路沉默。
少年终于止住了脚步。
京大校园种了很多北方的乔木,银杏,雪松,冬春时节的夜里,乌压压一片,和着夜色一起,遮天蔽日。
“对不起。”他说。
“那天晚上,是我错了。”
他声线比往常沉了一些,尾音微微的沙哑。
虞鸢,“”她止住了脚步,细白的手指紧紧握着行李箱拉杆,指关节发白。
她终于回头。
少年身姿修长,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他垂着眼,额前黑色的碎发落下,遮住了神情,虞鸢走近了一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换成以往的谢星朝,他眼眶一定已经红了,小时候她叫过他小哭包,因为他受了委屈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他那时也不会说话,小团子长睫上挂着泪珠,只会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默默的找她寻求抚慰。
她忽然有些恍然,什么时候,谢星朝变了,可是她却变成了那个害他难过的人。
疏远他,并不会让她自己好受,这个新年,她经常想起他,她是想让他留下,像以前那样。
眼前,见他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