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宫开始,乔贵人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昨日的种种,她都记在心中。
她可不是什么善人,对待心胸狭隘的小人还能给予温暖
“乔贵人,奴才知道你看不起奴才,您说的没错,奴才只是一个阉人而已,今儿个阉人奴才要对不住你了,要知道丧家犬咬起人来是最狠的。”
小路子话音一落,扬起手掌重重的挥下,清晰的巴掌声在房中响起,乔贵人白皙的脸蛋上瞬间浮显一个手掌印。
知道乔家被查封流放,他心里比谁都开心,父亲总算得以昭雪,能瞑目了,可这些远远不及自己动手来的更快乐。
乔贵人骂过的每一个难听的词汇,别人或许忘了,他却忘不了,他都记在脑海中。
他是一个奴才,没错,但他有尊严
房间里的巴掌声,时起时落,乔贵人头发凌乱松散的垂下来,两侧的脸颊上浮现出红色的巴掌印,嘴角流出一道血渍,这副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早已没有了嚣张的锐气。
“小路子,可以了,别误会,叫你停下可不是心疼她的脸,单纯的心疼你的手而已,这双手还要留着为我干活呢。”
董茗茹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笑意,看着乔贵人这副模样,估摸着差不多了。
“是。”
小路子收回手,整理凌乱的衣袖,深吸一口气,退到一边,心中暗自发誓,日后一定要对小主更加忠诚。
小主能给他的,不仅是金钱权力,还有尊严,更是第一个关心他,在乎他内心想法的主子。
“对于你来说,呆在这凄惨潦倒的度过余生,比痛快的死去,应该更痛苦吧。”
董茗茹上下打量乔贵人,语气平坦,似是自言自语,更像是对乔贵人的陈述。
若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知府出来的小姐,孤苦的死去,或许只是为平淡的一生画上一个句号。
可对于体会过荣华富贵,被众多人追捧过的乔贵人来说,孤苦伶仃的死去,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董茗茹看着近乎半疯癫状态的乔贵人,透过她这副模样,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后半生,转身拉开房门,让屋外的阳光晒起来,腿抬起迈在空中,准备跨过门槛离开。
“是我把你推入湖中的又怎样我听太医说了,你寒气入体,这辈子都很难怀孕,一个连孩子都生不了的女人,算什么女人董茗茹我诅咒你,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诅咒你不得好死,你的下场一定会比我惨,一定会”
乔贵人捂着脸颊,颤颤巍巍的走到董茗茹身后,手指着她的背影,近乎疯狂的大怒。
“你个疯女人,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们小主身体好得紧,以后肯定能生育的,少在这胡说八道诅咒人”
百香转过身子,双目不满的盯着她,为董茗茹愤愤不平。
“百香,不要与她争辩,免得玷污了你的唾沫。”
董茗茹没有丝毫停顿,抬腿迈开门槛,不过是一条疯狗而已,被疯狗吐了一口唾沫,难道还要对着她吐回去不成
这未免过于有伤文雅
“小主,那女人说的都是一些胡话 ,您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
月荷清秀的脸上挂着一丝担忧,惴惴不安的打量董茗茹的神色,生怕董茗茹把那女人的话当真,心中气愤不已,像乔贵人那种恶毒的女人,就应该拖出去杖毙
“我知道,不会当真的。”董茗茹迎着阳光,微微抬头,在那间昏暗潮湿的屋子里呆久了,只觉得身体都要冷掉了,迫不及待的想晒太阳。
随即侧过头,对上月荷担忧的双目,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其实她都知道,那天发着高